四月的魔药教室弥漫着薰衣草与水仙根的混合香气,夕阳透过地下室的小窗,在石墙上投下狭长的光影。
阿尔托莉雅正专注地搅拌着坩埚里的欢欣剂,手腕上那串布雷斯送的玫瑰手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银片制成的花瓣边缘已有些磨损,那是上次潘西故意撞翻她的魔药瓶时,被药水腐蚀的痕迹。
“停手。”斯内普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他走过来,黑色长袍扫过地面,带来一丝凉意。
阿尔托莉雅赶紧停下搅拌,抬头时,却见他手里拿着一个丝绒盒子,深蓝色的绒布上绣着细小的银线花纹。
“教授?”阿尔托莉雅有些茫然,看着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串玫瑰手链。
与她手上的款式相似,却用更温润的白银打造,花瓣中心镶嵌着极小的珍珠,在昏暗中泛着柔和的光。
斯内普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起她的手腕,指尖触到她皮肤时带着一丝微凉。
他小心地解开旧手链的搭扣,将那串磨损的银链取下来,放在操作台上。旧手链的银片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在诉说着麻瓜街那个午后的记忆。
“教授,您这是……”阿尔托莉雅的脸颊突然发烫。
手指下意识地蜷缩起来。她看着斯内普将新手链系在她腕上,珍珠贴着皮肤,比想象中更温暖。
“旧的该换了。”斯内普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少了平时的冷硬。
“这个更耐用,珍珠能吸附魔药残留,不会像银片那样被腐蚀。”
阿尔托莉雅摩挲着腕上的新手链,心跳有些加快:“您怎么知道我喜欢玫瑰?”
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就连布雷斯送她手链时,也只是偶然选了玫瑰款式。
斯内普的动作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用心。”
这两个字让阿尔托莉雅愣住了,鼻尖突然泛起一阵酸意。
她低下头,看着坩埚里清澈的欢欣剂,突然想起了很久远的事——久到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的,女贞路的童年。
“其实我小时候不喜欢玫瑰。”
她轻声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喜欢蛇,养过一只黑色的草蛇,叫弗兰克。”
斯内普搅拌药水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看着她,眼神里多了几分专注。
阿尔托莉雅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下去:“那时我才六岁,在女贞路的花园里发现它的。”
“它很小,只有我的手腕那么长,不会咬人。我把它藏在阁楼的旧箱子里,每天偷偷拿面包屑喂它。”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捏住手链的珍珠,语速慢了下来:“后来达利发现了,他把弗兰克抓出来,举在我面前喊‘怪物的宠物’。”
“弗农姨夫过来时,他直接把蛇扔在地上……”
说到这里,阿尔托莉雅的声音哽咽了,她闭上眼睛,仿佛又看到那个午后——弗农姨夫穿着拖鞋的脚狠狠踩下去,黑色的蛇身瞬间蜷缩,而她被达利死死按住,只能看着弗兰克慢慢不动。
“姨夫说,喜欢蛇的都是怪物,和我爸妈一样‘不正常’。”
“他还把弗兰克埋在花园的玫瑰丛下,说‘让它和怪物一家永远待在一起’。”
魔药教室陷入了沉默,只有坩埚里的药水偶尔冒泡的声音。
斯内普站在她身边,没有说话,却轻轻将一瓶冷却的薄荷水推到她面前——那是她上次说过喜欢的味道。
阿尔托莉雅接过水杯,指尖碰到冰凉的瓶壁,情绪渐渐平复:“后来我再也不敢碰蛇了,也尽量忘了弗兰克。”
“直到去年在麻瓜街,布雷斯救了我之后,送了我那串旧手链。”
她指了指操作台上的银链,“他说玫瑰能保护我,我那时觉得,或许玫瑰比蛇更安全。”
“但潘西弄坏了它,对吗?”斯内普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他当然知道——上次魔药课,潘西故意撞翻阿尔托莉雅的魔药瓶,药水泼到手链上时,他看得清清楚楚,却没有立刻阻止。
他以为她会像对待达利的欺负那样忍下来,直到后来西奥多告诉他,潘西不仅弄坏了手链,还在公共休息室嘲笑她“捡别人剩下的垃圾”。
阿尔托莉雅点点头,又想起另一件事:“还有德拉科送我的红宝石项链,您记得吗?就是他为了道歉,从卢修斯先生那里拿来的那串”。”
“上次潘西看到了,说‘混血不配戴纯血的宝石’,直接抢过去扔在地上,宝石碎了一块。”
“格雷厄姆想拦着她,”她的声音低了下去,“结果潘西打了她一巴掌,还说‘再多管闲事,就把你的猫头鹰扔到禁林里喂狼人’。
“格雷厄姆吓得哭了好久,现在都不敢和潘西对视。”
斯内普的眉头皱了起来,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知道潘西在斯莱特林的小动作,却没想到她敢如此放肆——不仅欺负阿尔托莉雅,还威胁其他学生。
“还有苏珊娜·格雷,”阿尔托莉雅继续说,“就是和潘西同住一个宿舍的混血女孩,您应该见过她,总是穿着洗得发白的长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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