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翻遍了暗月神殿的古籍,甚至动用了黑暗本源之力试探。
可爱神体内的爱之箭能量如同生根发芽般,与他的神格牢牢绑定,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
“没用的。”苏沅将最后一本古籍扔在桌上,语气无奈,“除非你真的对死神动心,或者找到比爱之箭更本源的对立能量,否则这辈子都得带着这效果。”
爱神瘫在椅子上,一脸生无可恋:“找对立能量?难道让我去跟恨神打交道?那家伙比死神还阴鸷,我才不去!”
他哀嚎半晌,最终只能蔫蔫地接受现实,“罢了罢了,住就住!反正你这神殿虽然冷清,但总比跟死神待在一起强!”
从此,暗月神殿就多了个不请自来的“房客”。
爱神倒也不算捣乱,只是每天抱怨神殿伙食太单调、没有歌舞助兴,偶尔还会对着窗外发呆,想起死神时脸颊就悄悄泛红,被苏沅撞见了还嘴硬说是“被太阳晒的”。
消息很快传到了焚音耳中。
彼时他正在圣光神殿处理三界能量监测的报表,自然神前来报备事务时,随口提了一句:“听说爱神大人最近一直住在暗月神殿,黑暗神也没赶他走,两人倒是相处得挺融洽。”
“啪”的一声,焚音手中的圣光笔重重按在水晶报表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记。
他脸上依旧是惯常的清冷,指尖却微微泛白,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知道了。”他淡淡应了一声,语气听不出任何波澜,仿佛只是听到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自然神并未察觉异样,汇报完事务便转身离去。
殿内只剩下焚音一人,他盯着报表上的印记,周身的圣光不自觉地变得凛冽起来,空气中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爱神住在苏沅那里?
那个向来风流、爱搞恶作剧的家伙,整天跟苏沅待在一处?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宴会时两人打闹的模样,苏沅对着爱神笑靥如花,眼底满是顽劣的默契,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毫无防备的模样。
一股莫名的火气从心底窜起,顺着血脉蔓延至四肢百骸,焚音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牙齿在唇后咬得发紧,几乎要碎裂开来。
他想立刻去暗月神殿,把爱神从那里揪出来,想告诉苏沅,那个家伙根本不配待在她身边。可理智又死死拉住了他。
他们是数万年的宿敌,如今不过是因共同的危机暂时休战,他凭什么干涉她的决定?
更何况,他想起了幻境里苏沅主动亲他、对他撒娇的模样,想起了宴会中两人对视时的默契一笑。
那些甜蜜的记忆与此刻的烦躁交织在一起,让他心头愈发憋闷。
焚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抬手一挥,圣光将报表上的印记抹去,重新拿起笔,试图专注于事务,可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暗月神殿的方向。
接下来的几日,焚音变得愈发沉默。
他按时前往议事殿与苏沅商议事务,语气依旧平静,眼神却总是在不经意间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审视与烦躁。
苏沅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却只当是他在为天道的事操心,并未多想。
直到一次商议结束,她刚要转身离开,焚音突然开口叫住她:“爱神……还在你那里?”
苏沅点头,挑眉看向他,“怎么,你也想过来住?”
焚音的脸颊瞬间泛起一丝薄红,随即又恢复了清冷,他别过脸,声音有些生硬:“不必了,我只是提醒你,爱神行事跳脱,别让他在暗月神殿里乱搞破坏。”
“放心,他要是敢捣乱,我自有办法收拾他。”苏沅笑着转身离去,并未察觉焚音望着她背影时,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
有嫉妒,有烦躁,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理清的、想要靠近的渴望。
而暗月神殿内,爱神正趴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云海,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嘟囔道:“谁在想我?该不会是死神那个冰块脸吧?”
苏沅端着一杯荆棘酒走过来,闻言打趣道:“说不定是焚音,在嫉妒你能住在我这儿呢。”
爱神眼睛一亮,立刻来了精神:“对哦!我怎么没想到!”
他拍了拍手,笑得狡黠,“看来我得在这儿多住些日子,好好刺激刺激那位冷冰冰的光明神!”
苏沅看着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举起酒杯,抿了一口,心中莫名觉得,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算太差。
几日后,暗月神殿的门被死亡气息轻轻推开时,苏沅正靠在廊柱上把玩着黑暗荆棘,爱神则在一旁抱怨着神殿的茶太苦。
死神一袭玄黑长袍,银灰色长发在殿内冷光下泛着哑光,骨戒在指尖轻轻转动,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爱神身上,语气依旧平淡:“我过来看看。”
爱神瞬间炸毛,猛地站起身:“谁要你来看!我在这儿好得很,不用你假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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