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艇在云层上平稳地航行,窗外是流动的云海。
我靠在舷窗边的床铺上,身上和断臂处还缠着厚厚的绷带,简直像个木乃伊。
精力稍微恢复一点,我就迫不及待地掏出那团柔和光球,属于绯红国度的神之遗骸。
这东西入手温润,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搏动。
虽然有星辰翁的施救,勉强吊住了我的命,但这核心是关键,它内部蕴含的力量在缓慢地滋养我的身体。
我尝试着将精神力小心翼翼地探入光球内部。
没有阻碍,仿佛进入了一片温暖的光明海洋,意识在其中漂浮,感受着那股磅礴却沉静的脉动。
它似乎在沉睡。
“在?”我在精神层面尝试呼唤。
光海深处,那脉动似乎微微凝滞了一瞬,好像被惊醒了一样。
有效!
我精神一振,立刻抛出了最迫切的问题:
“骸子哥,我脑袋里的神祝之毒,跟你有什么关系?”
“能治吗?有售后服务吗?治好了我天天给你唱: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这歌虽然老套了一点,但我觉得你这种圣母性格应该挺感兴趣的。”
光海瞬间死寂,刚才那点暖意消失得干干净净。
手里的光球都黯淡了三分,传达出一种强烈的自闭感。
我:“……”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是我唱的太难听了吗,虽然我五音不全但我的感情真挚啊。
不对,这家伙是在回避这个话题,我心头一股无名火起。
妈的,老子拼死拼活给你打工,为了干掉七色封差点变成超级拼装形态,现在问你点事,你跟我玩沉默是金?
我盯着那重新开始微弱搏动的光球,气不打一处来:
“废物骸子哥,你这神之遗骸的含金量有点低啊,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你确定你是神之遗骸吗?”
“那我的断臂呢?我可是为了把你弄出来,连原装进口的麒麟臂都丢在德古拉城了,现在变成了重伤人员,你倒是有点表示啊,能不能把手给我长回来。”
“要求不高,原型号就行。”
就在我絮絮叨叨的时候,掌中的神骸核心猛地爆发出光芒。
那光芒并非刺眼,而是蕴含着一种近乎造物般的柔和,瞬间将我整个左手乃至小臂都包裹进去。
一股温暖又带着轻微刺痛感的洪流,顺着我的手臂汹涌灌入我的身体。
我感觉全身都在欢呼颤栗,这股力量庞大得超乎想象,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方向感。
它没有流向我的魔力池,也没有冲向脑部的诅咒,而是精准无比地涌向了我空荡荡的右肩。
撕裂般的剧痛瞬间取代了之前的麻木,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滚烫的钻头在我的断骨残肉上疯狂重塑。
我忍不住没有叫出声,左手中的神骸核心已经不再是光球的形态,它化作了一道光流,源源不断地冲向我右肩的创口。
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在那股力量的驱动下,我的骨骼在疯狂地生长塑形,新生的血肉在不断延伸增生,右肩的绷带被冲开,挂在身上。
那过程快得惊人,但我又感觉漫长无比。
每一秒都伴随着钻心的剧痛和一种新生的麻痒感。
我死死咬着牙,眼前阵阵发黑。
不知过了多久,剧痛才如同潮水般退去。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右肩…
一条完整的,属于我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指节分明。
我难以置信地动了动手指。
五根手指灵活地屈伸,毫无滞涩感。
又尝试着握紧拳头。
一股力量感瞬间从新生的右臂中爆发出来,这力量感是如此的真实,远超我原本的巅峰状态。
虽然对我这个施法者帮助不是很大。
神骸核心化作的流光此刻已经彻底融入了我的新手臂之中,只在皮肤表面留下了一道难以察觉的金色纹路,从肩头一直延伸到指尖末端。
我抬起这条新生的右臂,五指张开,对着舷窗外流动的云海。
不需要任何斗气或者魔力催动,仅仅是意念微动,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便从掌心弥漫开来。
我看向舷窗外,神之遗骸的力量顺着指尖淌出,没有半分花哨的光晕特效,外边的云海却像被无形的巨斧劈开。
我甚至有种强烈的直觉:只要我想,哪怕对着脚下的蒸汽空艇轻轻一指。
它就会瞬间化作天空中最闪亮的烟花。
…这个想法还是太危险了。
“你不是废物,你是我亲兄弟啊!”
“骸子哥,要做一辈子的好厚米啊!” 我颇为高兴地拍着右臂上那道金纹,“我宣布!你现在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以后我的右臂就是你永远的家了。”
爽归爽,作为法师的职业病也犯了,我还要看看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变化。
我动作麻利地开始解下身上那件法袍。
至于身上的其他绷带,太碍事了,几下就被我扯开,随手丢在地上。
我扭动着脖子,活动着肩膀,尤其是那新生的右臂,感受着肌肉流畅的伸缩和骨骼关节完美的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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