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正秋对叶宏伟突然免去文一鸣村支部书记的举动,怒火中烧,极为不满。
他立刻将叶宏伟召至办公室,脸色阴沉得让人望而生畏,语气严厉地质问道:“文一鸣同志的工作要客观评价!他在任期间,为市、区发展是立下过功劳的,文山村支部过去在市委、市政府多次评先评优中获得过表彰。你怎么能如此草率,说免就免,连基本的组织程序都不顾了?”
叶宏伟对此早有预料,心中了然木正秋绝不会善罢甘休。
面对劈头盖脸的质问,他神情异常镇定,嘴角挂着一丝谦卑而诚恳,但却绵里藏针的微笑,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区长,您误会了。免职并非我的决定,完全是文一鸣同志自己主动提出辞职的。”
“一时意气用事,你就该多做工作,加强沟通疏导!”木正秋眉头紧锁,显然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
叶宏伟深知彻底开罪顶头上司的后果,后续工作必然步履维艰。
他迅速调整语气,姿态放得更低,言辞恳切中带着示弱:“区长,您批评得对。文支书的贡献,我绝不否认。但他在村里任职时间太长,积累的矛盾和问题确实堆积如山。党员有怨气,组长和群众也颇有微词。”
叶宏伟犹如一位殷勤的侍者,毕恭毕敬地给木正秋递上一根烟,并将其点燃后,方才继续说道:“此次他在大会上肆无忌惮地发脾气,当着我的面,公然顶撞村里提意见的老党员和组长,这等行径,难道不该处理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其实也是对他的一种保护啊,以免矛盾进一步升级,最终导致局面失控,将来给他个人造成更为严重的影响。”
木正秋目光紧盯着他,追问道:“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安置他?”
叶宏伟故作沉思片刻,才缓缓开口:“我想,让他先休息调整一两个月吧,这些年他也确实辛苦。等他心绪平复了,我再找他深谈,认真听听他的想法和打算。”
见木正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叶宏伟话锋一转,抛出一个精心准备的诱饵:“明年村两委换届在即。如果在这之前,我们能理顺群众思想,做好铺垫……让刘梅花同志提前接任书记,我看也是水到渠成、众望所归的事情。”
木正秋心中猛地一跳,暗忖:“这倒是个不错的台阶,梅花上位本就是计划之中。”
他脸上不动声色,半信半疑地审视着叶宏伟:“你清楚文山村的份量。城乡结合部,人称‘文山市’、‘文山省’,连个小组长背后都可能盘根错节!你这个北街街道的书记,要是摆不平文山村这盘棋,各方利益协调不好,你这位置能坐得安稳?”
叶宏伟立刻躬身,态度无比“诚恳”:“文山村复杂的社会关系,我早有耳闻。您教导的是,我谨记于心。文山村的事,我一定慎之又慎,确保平稳过渡。”
见叶宏伟态度“驯服”,木正秋脸色稍霁,语气也缓和下来:“嗯,你心里有数就好。为了支持你和刘梅花的工作,安置房那2000万专项资金,明天就拨付到位。你们必须给我盯紧了,督促施工方全力以赴,尽快竣工交付!这是死命令,不能再拖了!”
叶宏伟脸上瞬间堆满感激,语气激动:“太感谢区长了!您这真是及时雨!这笔钱就是老百姓的盼头!我向您立军令状,一定亲自坐镇监管,确保每一分钱都扎扎实实用在安置房上,让翘首以盼的乡亲们,早日搬进新家!”
木正秋见他表态坚决,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好,我相信你的能力。”
随后,木正秋甚至破例起身,亲自将叶宏送到办公室门口,姿态颇为客气。
门关上,木正秋坐回宽大的皮椅,长长舒了口气。这笔钱拨下去,如同悬在心头的石头落地,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沉的责任——安置房绝不能再有闪失。
走出区长办公室的叶宏伟,步履轻快,心头积压的巨石仿佛被挪开。
他回想起向区委书记李大云汇报时,大云书记斩钉截铁的支持:“只要是为了群众利益,就大胆干!阻力再大也要坚决排除!区委是你坚强的后盾!”
那铿锵有力的话语,如同注入心田的强心剂,让他倍感振奋,底气十足。当然,他也清醒,街道工作离不开区委区政府的支持,平衡关系、营造环境,是一把手的必修课。
清晨,子兴宾馆。
方鸿起了个大早,精心梳洗后便直奔市里那家声名远播的包子铺。他仔细挑选了财宝最爱的蟹黄小笼包,配上她钟情的爽脆榨菜和特制辣椒酱,熟门熟路地来到子兴宾馆财宝的专属包厢。
他坐在她惯常的位置,又吩咐服务员添了几样她喜欢的精致点心。一切就绪,方鸿拨通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财宝慵懒沙哑、带着浓浓睡意的呢喃:“嗯…方哥哥~这么早扰人清梦呀……”
方鸿宠溺地笑道:“我的大小姐,日上三竿啦,还早?快起来,你最爱的蟹黄包凉了可要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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