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村的夏夜闷热得像个刚出锅的蒸笼,连树叶子都懒得动一下。胖子光着膀子,举着个玻璃坛子咋咋呼呼地从厨房冲出来,汗珠子顺着他圆滚滚的肚子往下淌。
“同志们!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他砰地把坛子砸在院子里的石桌上,里面晃荡着一种诡异的翠绿色液体,“胖爷我呕心沥血之作——青椒伏特加!配方源自张家古楼最新出土的壁画,西王母同款断片神器!”
我和闷油瓶正坐在屋檐下乘凉。我摇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给他扇风,其实主要是给自己扇。他照例在擦他那把黑金古刀,眼皮都没抬一下。
“死胖子,你又瞎鼓捣什么?”我嫌弃地瞥了眼那坛子,“这颜色看着就跟中了毒似的。”
“不懂别瞎说!”胖子宝贝似的抱着坛子,“这可是用咱们雨村特产青椒、长白山雪水、外加胖爷我独家秘方酿造而成!一杯提神醒脑,两杯永不疲劳,三杯……”
“三杯怎样?”我被他勾起了点好奇心。
“三杯直接躺倒!”胖子得意洋洋地开始倒酒,“来来来,天真同志,为了庆祝你昨天成功吓跑第九个相亲对象,胖爷敬你一杯!”
那液体看着诡异,闻起来居然还有点清香,带着淡淡的青椒味。我接过杯子,有点犹豫地看了看闷油瓶。他擦刀的动作停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
“怕什么!小哥你就是太小心!”胖子已经一口闷了自己那杯,哈出一口酒气,“爽!天真快喝!”
我被他激将,心想总不能比胖子怂,仰头就灌了下去。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但奇怪的是,紧接着又有一股清凉回甘。
“可以啊胖子!”我咂咂嘴,“有点东西。”
“那必须!再来!”
三杯下肚,我感觉有点飘了。院子里的灯笼好像变成了三个,胖子的脸也变成了重影。闷油瓶擦刀的身影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我、我跟你们说……”我舌头有点大,指着闷油瓶,“小、小哥的腰……比青铜门好撬多了!真的!”
“噗——”胖子一口酒喷了出来,捶着桌子狂笑,“哎哟我的妈!天真你完了!你这话敢当着小哥面说!”
闷油瓶擦刀的手猛地一顿,刀尖“咔嚓”一声戳穿了脚下的青砖。
几乎同时,铁蛋机器人——就是解雨臣送的那个人工智能管家——滴溜溜地滑了过来,眼睛闪着蓝光:【检测到宿主危险发言!启动一级防护程序!《大悲咒》单曲循环模式启动!】
顿时,整个院子都回荡着“南无阿弥陀佛”的诵经声,配合着胖子杀猪般的笑声,简直魔音灌耳。
洞房大作战
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也许是酒壮怂人胆,也许是这段时间被二叔的相亲信烦透了。我猛地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冲向杂物间。
“天真你干啥?”胖子在后面喊。
“搞、搞点气氛!”我扛出个梯子,又翻出一卷不知道哪来的粉红色纱幔——估计是上次黑瞎子带来的“惊喜”。
我把梯子架在屋檐下,爬上去就要往那“喜来眠”的木头牌匾上挂纱幔。
“今、今天……喜来眠婚庆公司正式开业!”我一边挂一边喊,差点从梯子上栽下来,“开业大吉!全场八折!”
闷油瓶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眉头微蹙地看着我。
“小哥你别动!今天你是主角!”我指着她喊。
胖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嗷嗷叫着跑去操作他的无人机:“等着!胖爷给你来个天女散花!”
无人机嗡嗡地起飞,然后……撒下来一大片红色的粉末。
“咳咳咳!”我被呛得直咳嗽,“死胖子!你撒的什么玩意儿?”
“辣椒面啊!”胖子理直气壮,“晒干磨碎的!红彤彤的多喜庆!哎哟卧槽迷眼睛了!”
院子里顿时一片混乱,辣椒面四处飞扬,配合着铁蛋机器人坚持不懈的《大悲咒》,简直成了大型驱邪现场。
我好不容易从梯子上爬下来,一眼看见铁蛋,又有了新主意。
“铁蛋!过来!给你升个级!”我醉醺醺地掏出手机,胡乱操作着控制APP,“以后你就是首席司仪了!”
铁蛋的眼睛闪烁了几下,然后发出了胖子的录音,还是那种刻意拿捏的、抑扬顿挫的腔调:“一拜青铜门——!二拜高堂……啊不,二拜胖爷——!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我拍着大腿笑:“对对对!就这样!”
闹腾了半天,我目光终于落在了今晚一直很安静的闷油瓶身上。他站在那里,看着我们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有点无奈,又有点……纵容?
我晃晃悠悠地走过去,从桌上抓起一卷仿制的战国帛书——平时练字玩的。
“新、新郎官……得包装一下……”我拿着帛书就往闷油瓶身上绕。
他身体僵了一下,似乎想躲,但最终还是没动,任由我用帛书在他身上缠了好几圈,最后打了个极其难看的蝴蝶结。他的连帽衫帽子戴在头上,遮住了大半张脸,我只看到他耳尖有点红。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往他腰间挂了好几个用红辣椒串成的同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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