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书上渗出的诡异黑红液体,如同一个不祥的注脚,让书房内的空气彻底凝固。那若有似无的腥锈气味,缠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标记?诅咒?”吴邪盯着那凝固的诡异纹路,心头泛起寒意,“谁的标记?汪家人?还是……”
“不好说。”黑瞎子收回手,掏出一块绒布仔细擦拭着手指,“但这手法阴得很,不像正道。这东西就是个招灾引煞的幡,谁拿着,谁就是靶子。”
解雨臣脸色冰寒,他走到窗边,仔细检查了黑瞎子进来的阳台,确认再无异常后,才沉声道:“东西直接送到解家,对方很清楚目标是我,或者说,是九门核心的我们。考古队失联,帛书现世,这绝不是孤立事件。”
他转身,目光扫过吴邪和黑瞎子:“帛书的来源是关键。这东西不像近现代仿造,但其上的纹路和信息又直指当前。我需要知道它是从哪个故纸堆里被翻出来,又是经谁的手送到我面前的。”
“你想查来源?”黑瞎子挑眉。
“解家有些老东西,不在这里。”解雨臣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在我爷爷时代,部分核心卷宗和接收记录存放在一个旧式的文献档案馆里,那地方……有些年头,也有些特别的‘防护’。”
吴邪立刻明白:“我跟你去。”
解雨臣却摇了摇头:“吴邪哥哥,你留在这里。档案馆的某些机关,只认解家人的血脉和气韵。外人闯入,尤其是……身上带着‘别的’东西的人,”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吴邪,“会触发最致命的机制。而且,你需要继续研究这帛书和地图,你的脑子比我们好使。”
他看向黑瞎子:“瞎子,你跟我走一趟。你那双眼,或许能派上用场。”
黑瞎子咧嘴一笑,露出白牙:“得令!就喜欢这种夜半探宝的活儿,刺激。”
深夜,北京市区一隅
这是一栋外表极不起眼、甚至有些破败的苏式老建筑,藏在几条胡同交错的最深处,门口连个像样的牌子都没有,只有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牌,刻着“市第二文献档案馆”几个几乎被风雨磨平的字。在周围现代化楼群的映衬下,它像是一个被时光遗忘的角落。
解雨臣将车停在几条街外,与黑瞎子步行靠近。夜色浓重,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在地上投下模糊的光晕。
“啧啧,解九爷真会挑地方。”黑瞎子打量着那栋黑黢黢、几乎没有任何灯光的大楼,墨镜后的目光似乎能穿透黑暗,“这地方,风水聚阴藏煞,是个养‘东西’的好窝子。”
解雨臣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造型古朴的黄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一个繁体的“解”字。他并没有走向大门,而是绕到建筑侧后方,在一面爬满了枯藤的墙壁前停下。手指在几块看似毫无区别的砖石上按特定顺序敲击了几下。
“咔哒。”
一声轻微的机括响动,墙壁的一部分竟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入口,里面透出更深的黑暗和一股陈年纸张与灰尘混合的沉闷气味。
“跟紧我,一步都别错。”解雨臣低声道,率先侧身而入。
黑瞎子吹了声口哨,动作轻巧如猫地跟了进去。墙壁在他们身后悄然合拢。
门内是一条狭窄的走廊,空气滞涩,灰尘味更重。解雨臣从背包里拿出两支强光手电,递给黑瞎子一支。光柱划破黑暗,照亮了走廊两侧堆叠到天花板的木质档案架,架上塞满了各种牛皮纸袋和线装册子,蒙着厚厚的灰。
“这边。”解雨臣似乎对这里极为熟悉,领着黑瞎子左拐右绕。走廊地面是老旧的水磨石,有些地方已经坑洼不平。
突然,黑瞎子猛地伸手拦住解雨臣:“停!”
解雨臣瞬间止步。
黑瞎子用手电光照向前方几步远的地面。光线之下,几块水磨石地砖的颜色与周围有极其细微的色差,几乎难以分辨。“压力感应,至少三重交错触发。踩错了,两边墙里喷出来的估计不是辣椒水。”他歪了歪头,墨镜对着天花板和墙壁扫视,“啧,还有红外网状触发器,老式的,但够用。解九爷真是……家学渊源。”
解雨臣点头:“跟我走。”他深吸一口气,开始以一种奇特的步伐前进,时而踩踏砖缝,时而虚点砖心,如同在跳一种诡异的舞蹈。黑瞎子紧随其后,每一步都精准地落在解雨臣的脚印上,动作轻盈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有惊无险地穿过走廊,前方出现一个稍大的厅堂,里面摆放着一些老旧的阅览桌和目录柜。厅堂中央显得很空旷。
“这地方太干净了,干净得不正常。”黑瞎子低声道,目光扫过空旷的地面。
解雨臣从口袋里取出一枚普通的壹元硬币,屈指一弹。硬币翻滚着飞向厅堂中央。
就在硬币飞越某条无形界限的瞬间——
嗖!嗖!嗖!
数道凌厉的破空声从两侧墙壁疾射而出!那是几支黝黑的短弩箭,力道极大,几乎完全没入了对面的木质档案架中,箭尾兀自颤动。硬币则“叮当”一声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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