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冷冽如万载寒冰,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最极致的高效杀戮,牢牢守住了压力最大、虫潮最汹涌的一个方向。
黑瞎子发出一声不知是兴奋还是无奈的怪笑,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两把造型奇特、弧度诡异的弯刀。
他的刀法诡谲刁钻,不见大开大合,只见刀光如毒蛇吐信,闪烁不定,专挑尸蟞关节连接处、复眼、口器内部等最脆弱的要害下手!
往往刀光一闪,就有数只尸蟞莫名其妙地肢节分离,或瘫软下去,或疯狂自相残杀起来。
他的身法更是滑溜得像条泥鳅,总能在虫群扑咬的缝隙间以毫厘之差堪堪避开,看似惊险万分,实则游刃有余,为其他几人分担了不小的压力。
王胖子将工兵铲舞得虎虎生风,如同旋风般护住身前。
他力量惊人,每一次全力拍击都能清空面前一小片区域,将十几只尸蟞如同拍苍蝇般砸得甲壳凹陷、汁液横飞!
“来啊!你们这些没屁眼的臭虫!胖爷我送你们回炉重造!”他一边疯狂挥铲,一边用最粗鄙的语言给自己壮胆,试图驱散那几乎要将人逼疯的恐惧。
然而,吴邪和解雨臣的压力巨大。吴邪手持匕首,奋力劈砍突刺,但他武力本就是团队中最弱一环,主要依靠灵活的身法和张起灵、黑瞎子的掩护进行闪避和补刀。
即便如此,他也数次险象环生,尸蟞那狰狞的口器几乎擦着他的裤脚和衣摆划过,冰冷的甲壳触感让他汗毛倒竖。
解雨臣的金属长棍更适合点穴、格挡和中距离精准打击,对付这种数量庞大、悍不畏死、只需近身就能造成伤害的小型敌人,显得颇为吃力。
很快,他的小腿和手臂上就被几只漏网之鱼爬了上来,尖锐的节足试图刺透衣裤!
他只得快速用手套拍打、或用棍尾精准地将其挑飞、碾碎,动作虽未慌乱,但防御的节奏已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
“这样下去不行!数量太多了!根本杀不完!耗也被耗死了!”吴邪气喘吁吁地喊道,汗水混合着溅上的腥臭液体,让他视线都有些模糊。
他奋力用大白狗腿刺穿一只凌空飞扑向他咽喉的尸蟞,墨绿色的汁液几乎糊了他一脸。
“必须想办法突围!或者找到克制它们的东西!这些东西怕什么?”解雨臣一棍扫开面前五六只叠罗汉般扑来的尸蟞,声音依旧竭力保持镇定,但急促的喘息暴露了他体力的飞速消耗。
张起灵看了吴邪一眼,不再犹豫,把刀上的污秽甩净,就打算划上手掌。
“不行,小哥。还有办法,不准放血,听到没有。”吴邪死死抓住张起灵不准他划。
“小哥,你听天真的,我们这么多人呢,哪里需要你放血。你真敢当,你信不信天真敢哭你个水漫金山!”胖子一边打尸鳖一边贫。
“我说,大徒弟,你拦着就拦着,不让哑巴动手是怎么回事?要不是我,你那清水芙蓉的脸就保不住了!”
“胡说,小哥在我旁边呢,我怎么会受伤呢!对了,火!胖子!你带来的燃烧瓶呢!”吴邪猛地想起胖子之前炫耀的“大杀器”,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嘶声喊道。
“操!忘了这终极法宝了!”王胖子闻言,精神一振,一边奋力挥舞工兵铲抵挡潮水般的攻击,一边手忙脚乱地试图将胸前的背包转到身侧。
几只尸蟞趁机沿着他沾满污物的裤腿急速往上爬,冰凉的触感吓得他哇哇大叫,疯狂跺脚扭动。
黑瞎子身影如鬼魅般一闪,刀光如庖丁解牛般掠过,胖子腿上的几只尸蟞瞬间被精准地削断了关键的节足,噼里啪啦地掉了下去。
“快点,胖爷,请客吃饭别磨蹭,大家等着你的‘硬菜’呢!”
胖子终于掏出了那两个装有琥珀色液体的小玻璃瓶,又迅速从口袋里摸出防风打火机和一小块备用的引火布条。
“谁有酒?高度数的!这宝贝需要助燃才能烧得旺!”
“接着!”解雨臣眼观六路,从自己贴身急救包的侧袋里精准地抛过去一个小巧的金属扁壶,“高浓度医用酒精,够劲!”
胖子手忙脚乱地接住,用牙齿咬开壶盖,将散发着刺鼻气味的酒精迅速倒在布条上,塞进玻璃瓶口,一个简易却威力十足的燃烧瓶瞬间完成!
“都给爷闪开!胖爷请你们看烟花!”王胖子目眦欲裂,用打火机“啪”地点燃浸满酒精的布条,看准尸蟞涌来最密集、尤其是几口仍在不断喷涌虫潮的青铜棺椁方向,用尽全力将燃烧瓶投掷过去!
玻璃瓶在空中划出一道带着火光的死亡弧线,准确地砸在了一口棺椁的侧面和密集的虫群之中!
“轰——!!!”
一声剧烈的爆响,烈焰猛地腾空而起!酒精和高浓度燃料瞬间爆燃,形成一团直径数米的炽热火球,将那片区域的尸蟞、棺椁甚至空气都无情地吞噬了进去!
“噼里啪啦——滋滋——!”
一阵密集得如同年节鞭炮、又夹杂着油脂被灼烤的令人作呕的声响,从烈焰中疯狂传出!那是无数尸蟞的甲壳在高温下瞬间爆裂、汁液被蒸干的声音!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了焦臭、蛋白质烧糊和奇异腥味的浓烈黑烟滚滚升起,刺激得众人连连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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