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下来。
理智告诉他，拒绝是最安全、最省事的选择。他和张琪琳有能力独自应对。
但……人心毕竟是肉长的。看着曾经骄傲的两人如此放低姿态，尤其是王胖子那几乎要溢出眼眶的懊悔和想要做点什么的迫切……他终究不是一块冰冷的石头。
他想起张琪琳虽然强大，但对这个世界的规则确实陌生；想起自己虽然经验丰富，但在此世终究是孤身作战，信息渠道有限。解雨臣说的不无道理，有些层面的调查，有地头蛇的帮助，确实能事半功倍。
更重要的是……他内心深处，或许还残存着一丝对“过去”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羁绊和……心软。
他轻轻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仿佛将那份不必要的柔软压回心底。再次抬眼时，眼神已恢复了之前的冷静，但之前的坚决拒绝，似乎松动了一丝缝隙。
“……你们确定要掺和进来？”吴邪看着他们，语气严肃，“这件事，可能比你们想象的要危险得多。牵扯的东西，也超出常理。”
王胖子立刻拍着胸脯，虽然底气不那么足，但眼神坚定：“胖爷我什么场面没见过？！不怕！”
解雨臣也郑重地点了点头：“既然决定了，就不会退缩。”
吴邪盯着他们看了几秒，似乎在评估他们的决心。最终，他像是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好。我可以同意暂时合作。”
王胖子和解雨臣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喜色。
但吴邪紧接着的话，却像是一道紧箍咒：
“不过，既然合作，就要按我的规矩来。”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两人：
“第一，调查期间，一切行动，必须听我指挥。我不需要质疑，只需要执行。”
“第二，关于琳琳，关于我的事，不该问的别问，看到什么，听到什么，烂在肚子里。”
“第三，如果我觉得你们有任何可能泄露行踪、或者成为累赘的迹象，合作立刻终止，你们不得再纠缠。”
他的条件苛刻而直接，完全占据了主导地位。
王胖子和解雨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已经没有退路。
“成交！”王胖子用力点头。
“可以。”解雨臣也简洁地应下。
一场各怀目的、基础脆弱的临时同盟，就在这条僻静的小路上，以吴邪绝对主导的方式，初步达成。
吴邪看着他们，最后提醒了一句：“记住你们的话。现在，先回去，等我消息。需要你们的时候，我会联系。”
说完，他不再多言，转身朝着画室方向走去。
王胖子和解雨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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