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古玩街,上午十点的阳光正好,暖融融地洒在青石板路上,刘笑的摊位前早已排起了长队——新挂的小红灯笼被风吹得晃来晃去,深蓝色帆布招牌上的“刘半仙传人,精准断事”八个红字格外扎眼,王大壮举着铁皮喇叭,正唾沫横飞地跟新客人讲“断烂桃花避骗子”的典故,唾沫星子溅到罗盘上,还赶紧用袖子擦了擦:“家人们别不信!上次那姑娘要是听马大师的,早被骗子骗走五百块了!还是咱们刘大师靠谱,一眼就看出是烂桃花,这本事,古玩街找不出第二个!”
刘笑刚给一个开水果店的大姐画完“招财符”,接过二十块钱,就听见一阵熟悉的“哗啦”声——不是拂尘的毛掉了,是马大师穿着那件皱巴巴的藏青色道袍,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煎饼果子,身后跟着昨天那两个黄毛小混混,正“气势汹汹”地往这边走。
这马大师今天的造型比昨天还潦草:道袍领口歪到一边,露出里面洗得发黄的秋衣,头发用塑料木簪挽得松松垮垮,一阵风就能吹散,手里的煎饼果子还往下掉渣,掉在道袍上,留下一个个油印子,活像刚从菜市场捡了件戏服就出来了,可脸上却依旧摆着“高人一等”的架子,走路的时候故意挺胸抬头,却没注意到身后的黄毛小混混正偷偷摸他口袋里的烟。
“刘笑,这老骗子还真来了!”王大壮凑到刘笑耳边,小声说,“还带了那两个小混混,肯定是来挑事的,我这就把喇叭音量调大,一会儿喊周老板和王大爷过来!”
刘笑摆摆手,没停下手里的笔,悄悄打开天眼——马大师身上的黑气比昨晚更浓了,像裹了层黑棉絮,尤其是在他的胸口位置,黑气绕着一团微弱的灵气转,那灵气正是“祖传玉佩”的气息,昨晚他修炼时,就看到两个小偷在马大师租的小破屋附近踩点,还听到小偷议论“那老道胸口藏着块玉佩,看着值点钱”,现在看来,马大师果然把玉佩藏在身上,还以为没人知道。
“毛头小子,别忙着算卦!”马大师走到刘笑摊前,把没吃完的煎饼果子往旁边的石阶上一放,煎饼渣掉了一地,引来几只蚂蚁,“昨天你让我当众出丑,今天我来不是找你吵架,是来告诉你,这古玩街不是你能待的地方,识相的,赶紧收拾东西滚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周围的客人都停下了动作,齐刷刷地看向马大师,开水果店的大姐皱着眉说:“马大师,你怎么说话呢?刘大师靠真本事吃饭,凭什么让他滚蛋?你自己骗钱被拆穿,还好意思来挑事?”
“就是啊,”排队的张大爷也跟着附和,“上次你骗我买镇宅石,花了五百块,后来才知道是河边的破石头,你还好意思在这儿嚣张?”
马大师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却梗着脖子反驳:“你们懂什么!我那是真风水,是你们不会用!再说了,我今天来,是跟这毛头小子算账,跟你们没关系,别多管闲事!”
两个黄毛小混混也赶紧帮腔,一个叉着腰说:“就是!马哥可是古玩街的老大师,这毛头小子刚来没几天,就敢抢马哥的生意,识相的赶紧滚,不然我们俩不客气了!”另一个则假装掰手指,发出“咔咔”的声音,装出很厉害的样子,却没注意到自己的手指根本没掰响,反而差点掰到自己的手。
周围的人都被逗得哈哈大笑,有人说:“这俩小混混也太假了,掰手指都能装,怕不是第一次干这事吧?”“我看他们是来搞笑的,不是来帮忙的!”
王大壮举着铁皮喇叭,笑得直拍桌子:“家人们快看!老骗子带了两个‘演技派’小混混,这掰手指的功夫,比电视剧里的还假!要是你们真有本事,就别在这儿装,有本事跟刘大师比断卦,输了再滚也不迟!”
马大师气得手都抖了,指着刘笑的鼻子:“比就比!我今天不跟你比姻缘,也不比财运,我跟你比‘断灾祸’,你要是能算出我最近有什么灾祸,我就承认你是真大师,要是算不出来,你就滚出古玩街,怎么样?”
他心里打着小算盘——自己最近除了骗钱,没干别的坏事,而且把祖传玉佩藏得严实,肯定不会有什么灾祸,刘笑肯定算不出来,到时候就能让他滚蛋了。
刘笑放下手里的红笔,站起身,目光落在马大师的胸口,嘴角勾起一抹笑:“马老道,你非要比,那我就直说了——你三天内必丢贵重东西,而且是你最宝贝的东西,要是没丢,我不用你说,自己收拾东西滚出古玩街;要是丢了,你以后再也不准来古玩街算卦,还得给之前被你骗的人再赔点钱,怎么样?”
“你胡说八道!”马大师脸色一下子变了,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那里藏着他的祖传玉佩,是他爷爷传下来的,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物件,但他一直当宝贝,还以为没人知道。他强装镇定,拍着胸脯说:“我哪有什么贵重东西?就算有,我也藏得严实,比银行金库还安全,怎么可能丢?你就是怕输,故意造谣诅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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