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大堂内,喧嚣的宴饮声如同被利刃斩断,骤然死寂。所有目光,惊疑、错愕、继而转为凶狠,齐刷刷地投向那两扇无声洞开的雕花木门,以及门外负手而立、神情平静得近乎淡漠的青袍年轻人。
门轴那声轻微的,在方才的喧闹中本应微不足道,此刻却如同投入滚油中的一滴冷水,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人?找死!靠近门边的几名头目最先反应过来,惊怒交加之下,本能地拔出兵刃,带着一股凶悍之气,猛扑向门口那道身影。刀光霍霍,直取林越要害。
林越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仿佛扑来的只是几只烦人的蚊蝇。他袖袍随意地向外一拂,动作轻描淡写,如同掸去衣上尘埃。
一股柔和却沛然莫御的无形气劲骤然涌出,如同无形的墙壁向前推出。那几名扑来的头目只觉得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迎面撞来,胸口剧痛,手中兵刃一声寸寸碎裂,人已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回去,口中鲜血狂喷,重重砸在身后的案几或墙壁上,抽搐几下便没了声息。
满堂皆惊!
朱粲猛地推开怀中吓得花容失色的侍女,霍然起身,铜铃般的巨眼中爆射出骇人的凶光,死死盯着林越:阁下是谁?敢闯本王行辕,杀我部下,活得不耐烦了?!
杀你们的人。林越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判意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他缓步踏入大堂,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杯盘和那些盛放着可疑肉食的器皿,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狂妄!一声暴喝如雷炸响!恶僧法难脾气最为火爆,眼见林越如此嚣张,怒不可遏,抄起手边沉重的熟铜棍,眼中血光一闪,正是其成名绝技疯魔杖法的起手式!他身形暴涨,肌肉虬结,棍影化作一片狂澜,带着凄厉的破空声,以横扫千军之势拦腰扫向林越!棍风呼啸,劲力刚猛无俦,足以开碑裂石!
林越这才抬眼,看向法难。他并未闪避,只是抬起右手,食中二指看似随意地向前一夹。
一声轻响,如同金铁交鸣!那势若奔雷、蕴含疯魔之意的棍影,竟被他两根手指稳稳夹在棍头之下,如同铁钳锁死,再也无法前进分毫!法难只觉一股无法撼动的力量传来,憋得满脸通红,肌肉贲张,却如同蚍蜉撼树。
林越手指微一用力。 咔嚓!
那精铜打造的棍头,竟被他硬生生捏碎了一块!随即他手腕轻轻一抖,一股灼热如岩浆般的离火劲力沿着棍身疾速传递而去!
啊------!法难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只觉一股灼热气流顺着手臂经脉狂涌而入,整条臂骨发出噼啪碎裂之声,虎口崩裂,鲜血淋漓。他庞大的身躯被这股巨力带得向后抛飞,如同破麻袋般重重撞在远处的墙壁上,滑落下来时,已然气息全无。
艳尼常真心胆俱寒,但她亦是凶悍之辈,眼见法难惨死,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她娇叱一声,身法如鬼魅般闪动,手中寒光闪闪的短剑化作点点寒星,正是其销魂剑法的绝招千娇百媚,疾刺林越周身大穴,角度刁钻狠辣至极。同时,檀口微张,一股惑人心神的靡靡之音------销魂魔音自她口中发出,如同无数柔荑轻抚心弦,试图扰乱林越心神,使其心神失守,剑法自溃。
林越看也未看,左手袍袖向外一拂,一股阴柔绵长的玄水旋劲无声涌出,如同深海漩涡。
常真只觉得自己的剑势如同刺入了一个飞速旋转、深不见底的漩涡,不仅劲力瞬间被卸去,身形更是不受控制地被带得一偏,脚下踉跄,那销魂魔音也戛然而止。还没等她稳住身形,林越的指尖已后发先至,在她眉心轻轻一点,一股至阴至寒的太阴真气透入。
常真浑身猛地一颤,眼中神采瞬间黯淡,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软地瘫倒在地,眉心一点红痕缓缓渗出,再无生机。
朱媚吓得魂飞魄散,眼见两大高手瞬间毙命,她强压下心中恐惧,强运媚功,脸上挤出一个颠倒众生的媚笑,眼中粉红光芒流转,正是其销魂媚术的极致------勾魂摄魄!声音更是甜腻欲滴,带着令人骨酥筋软的魔力:小哥儿......好狠的心肠呢......怎地对奴家也下这般重手......不如......她玉手微扬,几缕肉眼难辨的粉色烟雾悄然飘向林越,正是其独门暗器销魂粉,无声无息,防不胜防。
然而,她话未说完,便对上了林越那双清澈平静、仿佛能洞彻人心的眸子。那眼神中没有丝毫欲念,没有半分迷惑,只有一种看跳梁小丑般的淡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她的媚功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高墙,瞬间反噬自身!那飘散的销魂粉,也被林越周身流转的先天真气无声无息地荡开、湮灭。
朱媚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浑身内力紊乱,萎顿在地,难以置信地看着林越,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朱粲心胆俱裂!他横行天下,杀人如麻,何曾见过如此恐怖的手段?手下最强的三人,连同其压箱底的绝技,竟在电光火石间被对方如同拍苍蝇般随手解决!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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