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对于归元宗的大部分弟子来说,本该是个平平无奇的修炼日。
直到那声仿佛能撕裂苍穹的狂笑毫无征兆地从禁闭后山炸开,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每个人的天灵盖上。
“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里裹挟着浓得化不开的邪气与怨毒,像是从九幽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在向人间宣告它的回归。紧接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混杂着暴虐与血腥的灵力威压如海啸般席卷了整个宗门。
修为低微的弟子当场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地,脸色煞白;正在练剑的,手里的长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正在炼丹的,丹炉“砰”地一声直接炸膛;就连在食堂打饭的,手里的勺子都哆嗦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整个归元宗在这一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那个属于萧天的、却又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癫狂、更加扭曲的声音通过灵力扩音,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角落。
“叶!长!风!”
他一字一顿,仿佛每个字都是用淬了毒的刀子刻出来的。
“你不是自诩天命之子,正道楷模吗?!你不是觉得我萧天只是你脚下的一块垫脚石吗?!”
“今日我神功大成!便要当着全宗门的面,向你、向所有看不起我的人证明,谁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角!”
“午时三刻,演武场!我,萧天,在此约战叶长风!不死不休!”
“当然……”萧天的声音忽然拉长,带着一种病态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玩味,“若是有谁觉得,自己比叶长风那个废物更强,也可以一并上来!我萧天奉陪到底!”
话音落下,那股恐怖的威压如同退潮般收去,但它带来的恐慌和战栗却像病毒一样在整个宗门内疯狂蔓延。
寂静只持续了三秒。
三秒后,整个归元宗炸了。
“我的妈呀!萧天这是……这是疯了还是入魔了?!”
“这灵压……太可怕了,比宗主全力出手时还要恐怖!”
“他要挑战叶长风?还要不死不休?这下是动真格的了!”
“什么叫‘也可以一并上来’?他这是要一个人单挑我们全宗门吗?!”
恐慌和议论声像是烧开的水,在各个角落咕噜咕噜地沸腾起来。无数弟子从自己的洞府、修炼室里冲出来,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恐惧。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弟子约架了,这是赤裸裸的、裹挟着滔天魔焰的宣战,一场足以颠覆整个宗门秩序的巨大风暴正在以无可阻挡的姿态轰然降临。
宗门高层反应更是迅速。
议事大殿内数道流光闪过,宗主和几位核心长老的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每个人的脸上都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这股邪气……绝非正道功法!”一位白发长老沉声道,语气中满是忌惮,“萧天怕是真的已经坠入魔道了。”
宗主脸色铁青,一拳砸在身旁的玉石桌案上,桌案应声布满裂纹。“竖子!竟敢在我归元宗内修炼此等邪功!简直是奇耻大辱!”
“宗主息怒,”另一位长老忧心忡忡地开口,“眼下最要紧的是该如何应对。萧天点名要战叶长风,这一战我们是允还是不允?”
这个问题像一块巨石压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允?让叶长风去面对一个实力暴涨、状若疯魔的萧天,生死难料。叶长风可是宗门未来的希望,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不允?那岂不是向全宗门宣告他们怕了萧天这个“魔头”?宗门的威严何在?而且看萧天那架势,就算他们不允,他恐怕也会直接杀上门来。
整个议事大殿陷入了一片沉重的压抑之中。
而此时,作为事件的另一个核心人物,叶长风正站在自己的洞府前,遥望着禁闭后山的方向。
山风吹动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近乎冷酷的平静。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
从他重生归来的那一刻起,萧天就是他此生必须亲手斩除的心魔。如今,心魔终于亮出了他最狰狞的獠牙,而他也早已磨好了手中最锋利的剑。
这是他的宿命,也是他的复仇终章。
“萧天……”叶长风缓缓握紧了手中的佩剑,剑鸣清越,带着昂扬的战意,“这一次,我定要你神魂俱灭。”
与宗门上下那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格格不入的,是某处偏僻的、永远像是在过节的小院。
“反萧天吃瓜看戏联盟”总部此刻正洋溢着一种堪比过年的喜庆氛围。
齐飞几乎是手舞足蹈地从外面冲进来的,嗓门大得能把屋顶掀翻。
“号外号外!年度总决赛!最终章!终于他妈的要开打了!”
他一边嚷嚷一边手脚麻利地从自己的储物戒里往外掏东西,那熟练度一看就是早有准备。
“来来来,苏杭,这是我珍藏的北域冰泉水泡的‘碧螺春’,提神醒脑,看戏必备!”
“还有这个!新炒的五香瓜子,南街王寡妇家的,嘎嘣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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