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的符文机车,只把他们送到了人类势力范围的边缘——一个叫做“北风隘口”的废弃哨站。再往前,便是连绵不绝、被永恒风雪笼罩的极北冰原。铁路?不存在的。这里只有最原始的自然法则。
小队一行人走下机车,立刻被刺骨的寒风灌了一脖子。即便有姜衍提前配好的御寒丹药和矮人提供的厚实皮裘,那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意依旧让人牙齿打颤。
“嚯!这风,比俺家地底熔岩河边的冷气还带劲!”伯格国王紧了紧他那件特制的、镶满金属片的熊皮大衣,声音在风中断断续续。矮人不怕热,但对这种纯粹的严寒也有点发怵。
凌骁迅速观察环境,脸色凝重:“能见度不足五十步,没有明显路径,地图标记模糊。我们需要向导,或者至少确定方向。”
夜枭如同幽灵般从风雪中浮现,暗色的衣物上竟没有沾多少雪花:“跟我来。有一条古老的商道遗迹,被冰雪覆盖,但还能辨认。” 他的存在,是这次远征最大的变数,也是目前唯一的指路明灯。
苏毅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感觉肺部都像是要被冻住。但他运转《星辰炼体术》,体内星辰之力缓缓流转,一股暖意自丹田升起,驱散了部分寒意。“这地方,连灵气都带着冰碴子。”他内心吐槽,同时将一丝守护意念扩散,隐约连接着小队成员,让大家的心神在恶劣环境中能保持一丝镇定。
北境之旅,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与天争命的考验。
第一关: navigation(导航)。夜枭所指的“商道遗迹”,大多时候完全被积雪掩盖,只能凭借他那种非人的直觉和对地标(比如某块形状奇特、半埋冰中的巨石)的记忆来辨认。有两次,他们差点走进致命的冰裂缝区域。
第二关:严寒。丹药效果会衰减,篝火在狂风中难以持久。守夜成了最痛苦的任务。即使是凌骁这样的硬汉,轮值时也必须不停活动,否则有冻伤的风险。冰华的脸颊很快出现了冻疮,但她一声不吭,只是默默擦拭着苏毅给她的、附带微弱温热符文的匕首。
第三关:觅食。冰原上生物稀少。偶尔能猎到一种耐寒的雪兔,或者找到一些埋藏在雪下的地衣类植物。姜衍的医术在这里更多是用来治疗冻伤和预防雪盲症。食物补给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第四关,也是最危险的:本地“居民”。
第三天夜里,他们遭到了袭击。不是拜厄教,也不是变异生物,而是冰原的原生捕食者——一群眼睛冒着绿光、壮如牛犊的极地冰狼!它们悄无声息地包围了临时营地,獠牙在雪地反射的微光下闪着寒芒。
“防御阵型!”凌骁低吼。
战斗瞬间爆发!冰狼速度极快,爪牙锋利,而且极其狡猾,懂得协同攻击。
砰!砰!
凌骁和冰华用“仁德-III型”步枪点射,子弹在风雪中轨迹受到些微影响,但仍能精准命中,撂倒了两头冲在最前面的头狼。
“吃俺一锤!”伯格国王咆哮着,雷神之锤带着电光,将一头试图扑向姜衍的冰狼砸成了滚地葫芦。
夜枭的身影在狼群中闪烁,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一道细微的刀光,精准地割开冰狼的喉咙,效率高得吓人。
苏毅没有动用大威力招式,而是以星辉之力加持身法,剑光如星点般闪烁,主要目的是格挡和驱赶,并时刻关注着全局,用那微弱的精神链接提醒队友注意死角。
战斗短暂而激烈。狼群丢下七八具尸体,哀嚎着退入了风雪中。但小队也消耗了不少弹药和体力,伯格国王的手臂被狼爪划开了一道口子,虽然不深,但在这种环境下,任何伤口都可能引发严重后果。
“必须尽快找到可靠的庇护所和补给点。”苏毅看着疲惫的队友和所剩无几的物资,心情沉重。这冰原,本身就是最大的敌人。
极端的环境,也是突破的催化剂。在与严寒和危险的对抗中,苏毅对力量的掌控进入了新的层次。
一次,在穿越一条被厚冰覆盖的湍急暗河时,冰面突然破裂,冰华脚下踩空,眼看就要坠入冰河!距离最近的凌骁和夜枭都救援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苏毅福至心灵!他并未直接冲过去,而是将精神高度集中,体内的星辰之力以前所未有的方式运转!他仿佛“看”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极其稀薄的冰属性能量粒子!
“凝!”
他低喝一声,并非用自身力量去填,而是以自身星辰之力为引,强行“桥接”并“命令”那些冰属性能量,在冰华脚下瞬间凝聚出了一小片虽然薄脆、却足够借力的冰桥!
冰华脚尖一点,借力跃回安全区域,脸色煞白,心有余悸。
众人皆惊!尤其是姜衍和玄诚子,他们能感受到那一瞬间细微而精妙的能量操控!
“这不是简单的能量外放……”玄诚子喃喃道,“这是……干涉外界能量,近乎‘言出法随’的雏形!虽然范围极小,对象也只是无主的冰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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