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暗物质污染区的队伍里,多了个不速之客——小胖墩,刀疤强在辐射区捡到的孤儿,圆脸蛋、肚子鼓鼓的,总偷偷揣着半块压缩饼干,谁劝都不肯留下,非要跟着“强哥”闯污染区。
“小胖,你蹲这儿别动!”刀疤强把他按在运输车里,塞给他一个囤的“儿童版辐射检测仪”,“敢乱跑打断你腿!”
小胖墩点点头,等队伍走远,却悄悄溜下车——他想帮着捡星禾种子,之前听李蓉说,种子够多了,大家就能天天吃白米饭。
污染区的黑雾像浓墨般化不开,甜腥味呛得人嗓子发紧。小胖墩攥着检测仪,踮着脚往星禾田走,忽然脚下一软,踩进了个隐蔽的土坑——坑底爬满了暗物质藤蔓,黑褐色的枝丫像毒蛇般窜出来,瞬间缠住了他的脚踝。
“啊!强哥!”小胖墩吓得大哭,藤蔓顺着他的腿往上缠,尖刺刺破衣服,黑毒渗进皮肤,圆脸蛋瞬间涨得发紫。
正在砍藤蔓的刀疤强听见哭声,魂都飞了:“是小胖!”他疯了似的往哭声方向冲,林野和李蓉紧随其后。
只见小胖墩被藤蔓缠在土坑中央,像个粽子似的动弹不得,藤蔓的顶端已经凑到他的嘴边,黑毒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流。李蓉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前猛地闪过当年的画面——辐射区的土坡下,战友小方也是这样被藤蔓缠住,她拼尽全力想拉,却被更多藤蔓阻拦,眼睁睁看着小方的脸一点点变黑,最后断了气。
“不许碰他!”李蓉嘶吼着扑过去,星核能量匕首(囤的军工改良款)劈向藤蔓,却被藤蔓的倒刺划破手腕,黑血瞬间流了出来。
“李蓉退开!”林野大喊,启动星核切割器,淡紫色的能量刃斩断缠绕小胖墩的主藤,“刀疤强,用囤的‘藤蔓溶解剂’!”
刀疤强立刻掏出喷雾罐,对着藤蔓猛喷——这是用星禾提取物和化学药剂调配的囤货,藤蔓碰到后瞬间枯萎发黑。小胖墩得救了,却已经昏迷过去,嘴角还挂着黑毒。
苏晴冲过来,立刻给小胖墩注射暗物质中和剂,又用净化喷雾清理他身上的毒刺。李蓉蹲在一旁,看着小胖墩发紫的脸蛋,手指忍不住颤抖——当年她要是有这样的中和剂,小方是不是就不会死?
“当年……”林野蹲在她身边,声音低沉,“我征用你的医疗物资后,第二天就带了人回去找你们,只找到小方的尸体,还有他攥在手里的半块压缩饼干——和小胖揣的这个,一模一样。”
李蓉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
“我把小方埋在了蓬莱岛的山脚下,立了块木牌,写着‘战友小方,忠勇无双’。”林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磨损严重的照片,递给她,“这是从他身上找到的,背面写着‘给阿念留着’——阿念,就是你身边那个小女孩吧?”
照片上,小方抱着个襁褓中的婴儿,笑得一脸灿烂。李蓉的眼泪瞬间决堤,她攥着照片,手指几乎要捏碎:“你为什么不早说?我恨了你这么多年……”
“我以为你活不下去了。”林野叹了口气,“后来重建基地,我一直派人找你和阿念,直到今天才见到。”
刀疤强拍了拍李蓉的肩膀:“林哥不是那种人。当年我断后,他也派了三队人找我,只是我躲在辐射区的地洞里,错过了。”
这时,小胖墩哼唧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蓉姨,我……我想吃白米饭。”
李蓉抹了把眼泪,把他抱进怀里,声音哽咽:“好,蓉姨给你种,以后天天让你吃白米饭。”
林野站起身,指着土坑深处:“藤蔓的根扎在下面的暗物质泉眼,必须用囤的‘星核凝固剂’封死,不然还会蔓延。”
李蓉放下小胖墩,拿起星核切割器:“我来开路。”她的眼神里没了之前的冰冷,多了几分坚定。
刀疤强扛起小胖墩,跟在后面:“林哥,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
三人配合默契——李蓉用切割器斩断沿途的藤蔓,林野用检测仪定位泉眼,刀疤强则扛着凝固剂罐,随时准备灌注。黑雾渐渐散了些,阳光穿透云层,照在被藤蔓破坏的星禾田上。
“就是这里!”林野指着一个冒着黑气的洞口。刀疤强立刻将凝固剂灌进去,黑色的泉眼瞬间被银色的凝固剂封住,周围的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化为灰烬。
李蓉蹲下身,把一包星禾种子撒在凝固剂周围:“小方,当年你想让阿念吃饱饭,现在我们做到了,以后这里会长满星禾,大家都能安稳活下去。”
小胖墩凑过来,把兜里的半块压缩饼干放在地上:“方叔叔,给你吃。”
刀疤强揉了揉他的头,眼眶发红。林野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旧怨就像这暗物质藤蔓,只要肯面对、肯化解,终会被阳光和希望消融。
返程时,小胖墩趴在刀疤强的肩膀上,手里攥着李蓉给的糖,睡得香甜。李蓉走在队伍中间,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照片,偶尔抬头看向林野,眼神里多了几分释然。
“林野,”她忽然开口,“当年的事,我不恨了。”
林野回头,冲她笑了笑:“以后,我们一起守着绿星,让孩子们都能吃饱饭、不受罪。”
夕阳西下,队伍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污染区的黑雾彻底散去,星禾田的焦黑土地上,已经冒出了点点嫩绿的新芽——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经历过风雨,终于迎来了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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