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贞路的雨下了整整一天,铅灰色的云压得很低,把整条街都裹在湿冷的空气里。
哈利坐在储物间的小窗前,听着雨点砸在玻璃上的声音,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窗框——他知道,今天海格会来。
果然,傍晚的时候,一阵重得能震掉门楣的敲门声突然响起,紧接着是弗农姨父气急败坏的喊叫:“谁啊!这么晚了敲什么敲!”
哈利的心跳猛地快了半拍,他按捺住心里的波澜,慢慢站起身——不能急,要像第一次见到海格那样。
客厅里很快传来了争吵声,弗农姨父的怒吼、佩妮姨妈的尖叫,还有一个低沉又洪亮的声音,像闷雷似的盖过了他们——是海格的声音。
哈利走到客厅门口,故意放慢脚步,露出一点怯生生的表情。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巨人——比记忆里还要高,穿了件又大又旧的皮外套,胡子乱糟糟的,手里拎着一个破破烂烂的袋子,正弯腰站在客厅里,差点顶到天花板。
海格看到他,眼睛一下子亮了,咧开嘴笑:“你就是哈利·波特?”
哈利点点头,声音放得轻:“我是。”
“太好了!”海格拍了拍大腿,震得茶几上的杯子都晃了晃,“我是鲁伯·海格,霍格沃茨的钥匙保管员兼猎场看守。我来给你送录取通知书——那些信,你姨父姨妈没给你吧?”
弗农姨父在旁边气得脸都红了:“我们不会让他去什么鬼学校的!他是个正常人,要在这边上学!”
“正常人?”海格哼了一声,眼神沉了下来,“他是个巫师,天生就是!你以为你们能藏多久?”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到哈利面前,信封上印着霍格沃茨的徽章,地址写着“女贞路4号,楼梯下的储物间,哈利·波特收”。
哈利接过信,指尖碰到信封的质感,真实得让他有点恍惚——这不是梦,他真的回来了。
他假装认真地看了几行,然后抬头看向海格,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巫师?霍格沃茨?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海格笑了,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包装简陋的蛋糕,“给,生日快乐——我记得今天是你生日,对吧?”
哈利接过蛋糕,心里有点发涩。
前世他以为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他庆生,感动得说不出话;现在他知道海格的好意,却也清楚这份好意背后,藏着邓布利多的算计。
他低声说了句“谢谢”,把蛋糕抱在怀里,指尖轻轻捏着包装纸。
接下来的事和前世差不多:弗农姨父想阻止,海格用魔法把达力的头发变卷,吓得德思礼一家不敢再说话。
最后海格带着哈利离开女贞路。
他跟在海格身后,看着城市灯火,脑子里全是对角巷的样子——还有德拉科。不知道德拉科会不会在那里,会不会也像他一样,等着这场重逢。
第二天一早,海格带着哈利来到破釜酒吧。推开那扇不起眼的门,里面的巫师们看到哈利,都停下了动作,纷纷朝他看过来。
哈利假装紧张,紧紧跟着海格,耳朵却在留意周围的声音。
海格带着哈利穿过酒吧后院,用魔杖在墙上敲了敲,砖墙慢慢分开,露出对角巷的入口——五颜六色的店铺、来来往往的巫师、空中飘着的猫头鹰,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先去古灵阁,取你你父母留给你的钱。”海格说着,带头往里走。哈利跟在后面,看着古灵阁那座宏伟的妖精银行,心里没什么波澜。
取完钱,哈利先去买长袍和课本,约定好中午在破釜酒吧汇合。哈利点点头,看着海格走远,才慢慢转过身,朝着摩金夫人长袍店的方向走去。
他走得很慢,眼睛在人群里扫来扫去——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淡金色头发。难道德拉科还没来?还是说……他没有重生?
哈利的心里有点沉,脚步也慢了下来。他走到长袍店门口,深吸了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店里暖烘烘的,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长袍,几个巫师孩子站在镜子前试衣服。
哈利刚走进去,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温柔又带着骄傲:“德拉科,你看这件怎么样?料子是最好的丝绸,比你去年那件更舒服。”
是纳西莎。
哈利的心脏猛地一跳,猛地抬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靠窗的位置,一个金发少年正站在镜子前,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淡金色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侧脸的轮廓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听到纳西莎的话,他转过身,嘴角勾着点淡淡的笑意,却没什么温度——是德拉科。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像是停住了。
德拉科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沉了下来,像是确认了什么——也许这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默契。
哈利的手指攥紧了衣角,指尖有点发颤。他看着德拉科,看着这个为他死过一次的人,现在就站在他面前,活生生的,没有伤口,没有血迹,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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