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被这目光盯得浑身发毛,如同被毒蛇盯上的青蛙,连颤抖都忘记了,只是僵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吕布缓缓抬起了手中的方天画戟,戟尖遥指董卓。
就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像是点燃了导火索。
董卓身边最后几个还握着兵器的亲兵,发一声喊,不是向前冲锋,而是如同受惊的兔子般,丢下兵器,四散奔逃,有的甚至直接跳进了冰冷的渭水,试图泅渡逃生。
河滩上,转眼间就只剩下瘫软的董卓,拄着树枝闭目等死的李儒,以及手持战刀、脸色惨白却强撑着站在董卓身前的郭汜。
吕布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轻轻一夹马腹。
赤兔马会意,迈着优雅而充满力量感的步伐,不疾不徐地向着河滩中心,向着那三个孤零零的身影走去。
“哒…哒…哒…”
马蹄踩在鹅卵石上的声音,清脆,规律,在死寂的河滩上回荡,每一下,都如同重锤敲击在董卓、李儒和郭汜的心脏上。
郭汜握刀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他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吕布,喉咙干涩,想要说什么狠话,却发现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巨大的恐惧如同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十步…五步…三步…
吕布在郭汜面前勒住了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淡漠,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滚开。”吕布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郭汜身体剧烈一颤,几乎要下意识地让开,但残存的忠诚让他梗着脖子,嘶声道:“吕布!你要杀主公,先过我郭汜这一关!”
“螳臂当车。”
吕布甚至没有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方天画戟如同毒龙出洞,并非直刺,而是猛地一个横扫!
戟杆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地拍在郭汜的胸腹之间!
“嘭!”
一声沉闷的巨响!郭汜只觉得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传来,整个人如同被狂奔的野牛撞中,胸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声,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他手中的战刀脱手飞出,身体更是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这一戟直接扫飞出去,划出一道抛物线,“噗通”一声,重重砸进了数丈外湍急的渭水支流中,溅起大片水花,瞬间就被浑浊的河水吞没,不见了踪影。
吕布看都没看郭汜落水的地方,仿佛只是随手清理掉了一块绊脚石。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到了瘫坐在泥地里的董卓身上。
“啊——!别杀我!奉先!温侯!饶命!饶命啊!”
董卓被郭汜的下场彻底吓破了胆,涕泪横流,手脚并用地向后爬着,想要远离吕布,却因为身体肥胖和极度恐惧,动作笨拙而可笑,只在泥地里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
“我把所有的钱财、美人、权势都给你!我向你投降!我向陛下请罪!只求你别杀我!”
他语无伦次地哀求着,磕头如捣蒜,额头沾满了污泥和碎石,混合着鼻涕眼泪,狼狈到了极点。
吕布缓缓策马,逼近董卓,赤兔马喷出的灼热气息几乎喷到董卓脸上。
“钱财?美人?权势?”吕布嗤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刻骨的嘲讽和恨意,
“董卓!当你盘踞西凉,屡犯边境时,可曾想过今日?当你率兵入洛,威慑朝廷时,可曾想过今日?当你祸乱朝纲,欺凌君父,荼毒天下时,可曾想过向陛下请罪?!”
他每问一句,声音就提高一分,眼中的杀意就浓烈一分!
“我…我…”董卓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剩下无意义的哀嚎和求饶。
就在这时,一直闭目沉默的李儒,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状若疯魔的董卓,又看了看杀气腾腾的吕布,脸上露出一个惨淡而解脱的笑容。
“温侯…”李儒的声音微弱,却异常清晰,“成王败寇,儒…无话可说。只求温侯,能给主公…一个痛快。”
他知道,事已至此,任何挣扎都是徒劳。
他只希望董卓能死得稍微有点尊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同一条摇尾乞怜的野狗。
吕布冷冷地瞥了李儒一眼,对于这个屡次献上毒计,差点让自己万劫不复的谋士,他同样没有任何好感。
“李儒,你的账,稍后自会与你清算。”
说罢,吕布不再理会李儒,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董卓身上。
所有的前尘旧怨,所有的国仇家恨,在此刻凝聚!
他猛地举起手中的方天画戟!夕阳的余晖照射在冰冷的戟刃上,反射出刺眼夺目的寒光!
“董卓老贼!你祸国殃民,罪孽滔天!今日,我吕布便替天行道,为陛下,为天下苍生,取你狗命!”
“不——!!!”
董卓发出了一声凄厉到极致的、不似人声的绝望尖叫,双手徒劳地向前挥舞,似乎想挡住那即将落下的死亡。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方天画戟带着吕布积攒了太久太久的怒火和无双的力量,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如同九天落下的雷霆审判,狠狠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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