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哈哈哈!着名主持人?”混混们像是听到了年度最佳笑话,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哄笑,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瘆人。“我还是台长他爹呢!就你这熊样?”
黄毛混混被彻底逗乐了,带着戏弄的心态,上前一步,猛地用力推了曾小贤一把,“少他妈废话!有钱没钱?没钱…哼哼,哥几个的拳头可专治各种不服!”
这一推,力道不小。本就重心不稳的曾小贤像根断了线的风筝,“蹬蹬蹬”连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一个冰冷的铁皮垃圾桶上,“哐当”一声巨响!巨大的撞击力震得他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本就翻腾的胃液直冲喉咙。更重要的是,这一撞,将他压抑了一整晚的委屈、愤怒、对蛋炒饭的怨念、以及对这操蛋夜晚的所有不满,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彻底引爆了!酒精像助燃剂,瞬间烧毁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你…你敢推我?!”曾小贤的眼睛瞬间布满血丝,通红一片。
一股蛮力不知从何而来,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完全不顾身体的疼痛和摇晃,抡起毫无章法、纯粹依靠本能和酒劲的“王八拳”,朝着黄毛混混那张狞笑的脸就砸了过去!“我跟你拼了!还我蛋炒饭!!”
醉鬼的力量有时确实惊人。这一拳带着曾小贤全身的重量和满腔的怨气,歪打正着,“砰”地一声闷响,竟然结结实实砸在了猝不及防的黄毛混混的下巴上!
“嗷——!”黄毛混混发出一声痛呼,被打得眼冒金星,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手里的酒瓶也“啪嚓”一声摔得粉碎。
这突如其来的“反击”让其他几个混混都愣住了,一时间竟忘了动作。
曾小贤一击得手,酒精上涌的眩晕感和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虚假强大感让他更加亢奋。他喘着粗气,挥舞着拳头,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还想冲上去“乘胜追击”:“蛋炒饭!我的蛋…呃!”
然而,身体的极度不协调出卖了他。
他刚迈出一步,脚下就绊到了散落的酒瓶碎片,整个人如同失控的陀螺,重心全失,狠狠地向前扑倒在地,摔了个标准的狗啃泥,门牙差点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妈的!这醉鬼还敢动手?!” 纹着青龙的混混最先反应过来,看着倒地的同伴和摔得七荤八素的曾小贤,怒火中烧,“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揍!让他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失去了“突袭”优势又自己摔倒的曾小贤,瞬间成了待宰的羔羊。
剩下的混混一拥而上!拳头、皮鞋、甚至随手抄起的空酒瓶,如同密集的冰雹,带着风声和恶毒的咒骂,劈头盖脸地砸向蜷缩在地上的曾小贤!
“啊——!”
“别…别打脸!靠脸吃饭的!”
“我的蛋炒饭…救命啊!”
“叫你装X!叫你主持人!蛋炒饭?老子让你吃屎!吃垃圾桶里的垃圾!”
曾小贤只能本能地用双臂死死护住头脸,身体蜷缩成虾米状。但暴露的腹部和后背成了重点打击目标。
坚硬的鞋尖狠狠踹在他的软肋上、胃部上,每一次重击都带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绞痛和窒息感,让他感觉自己的内脏都要被踹碎了。酒瓶砸在后背,钝痛蔓延开来。
他像沙袋一样承受着暴风骤雨般的殴打,痛苦地呻吟着,眼泪鼻涕混着嘴角渗出的血丝糊了一脸,嘴里还无意识地念叨着那该死的“蛋炒饭”。
意识在剧痛和眩晕中快速流失,世界变得模糊,只剩下身体各处传来的、铺天盖地的疼痛和混混们狰狞的嘴脸。
就在曾小贤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情的殴打彻底“格式化”,意识即将沉入黑暗深渊之时,巷子口,一个懒洋洋、带着点漫不经心、却又异常清晰的声音,如同冰水般浇了进来:
“啧,大半夜的,几位兴致挺高啊?这‘杀猪’的动静,比楼下酒吧那破锣嗓子驻唱还难听百倍,扰人清梦了知道么?”
这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让混混们的动作一滞。
他们喘着粗气,带着被打断施暴的不爽,恶狠狠地循声望去。
只见巷口逆着远处微弱的路灯光,站着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他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棉质T恤,一条宽松的灰色运动裤,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
姿态闲适得仿佛在自家后院散步,与这阴暗、暴力的小巷格格不入。昏昧的光线模糊了他的五官轮廓,只能感觉到一道冰冷的、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正落在他们和地上那团“人形垃圾”身上。
正是出来“透透气”的林浔。或者说,此刻掌控着这具身体的“林浔”。
“林浔”的目光扫过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蜷缩成一团、还在微弱哼哼“蛋炒饭”的曾小贤,又缓缓移到那几个凶神恶煞、气喘吁吁的混混身上。
他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抹弧度。那不是林浔惯有的、带着距离感的淡漠,而是一种充满玩味、带着毫不掩饰的痞气和…冰冷的兴味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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