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浔抱着胳膊,冷眼旁观着吕子乔这出奥斯卡欠他十座小金人级别的苦情戏,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拿出手机给他这慢动作回放配个《二泉映月》。
眼看子乔磨磨蹭蹭、戏精附体般地蹭到了阳台门口,手都颤抖地搭在门把手上了,还回头用那种“你真的不再挽留我一下吗”的眼神看了林浔一眼,林浔才仿佛刚想起什么似的,慢悠悠地开口:“我……”
“你改变主意了?!你终于良心发现了?!我就知道!!” 子乔的反应速度堪比光速!
刚才还一副马上就要跳下去以死明志的死人脸,瞬间如同枯木逢春、老树开花,切换成阳光灿烂、充满希望和谄媚的笑容,并以博尔特看了都自愧不如的百米冲刺速度“嗖”地一下窜回林浔面前,一把死死抓住林浔的手,激动得唾沫星子如同花洒般喷了出来:“放心!浔哥!这次我吕小布对灯发誓!对天花板发誓!对曾老师那破收音机发誓!一定一分不少地还给你!连本带利!我就是去卖肾…哦不,卖艺!卖身!也给你还上!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端茶送水!你的代码我帮你敲!”
他指着头顶的灯泡、天花板以及隐约传来的曾小贤节目背景音,眼神“真挚”得足以感动天地——可惜感动不了林浔。
林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表演,然后一点点、极其缓慢却坚定地把自己的手从子乔那湿漉漉、黏糊糊的魔爪里抽出来,还毫不掩饰地拿起茶几上的纸巾嫌弃地擦了擦,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字正腔圆地、如同新闻播音员般补完了下半句:
“…我是想说,要跳的话麻溜点,别磨磨蹭蹭的耽误我看代码。
还有,跳的时候选好角度,别砸到楼下的花花草草,或者曾老师的车。你这种祸害要是真自我了断了,也算为社会除了一大害,功德无量,我回头给你烧个最新的VR头盔过去,保证你在下面也能继续撩妹。” 说完,他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我是认真的”这种让人吐血的光芒。
子乔:“……”
脸上的笑容瞬间石化、龟裂、然后“哗啦”一声碎了一地。他像被踩了尾巴又同时被拔了电源的机器人,指着林浔,手指颤抖得如同帕金森:“林浔!你…你…你太狠心了!枉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居然如此冷酷无情无理取闹!” 他气得语无伦次,开始乱用台词。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再待下去不是被胡一菲打死就是被你这个冷血动物气死!我得找个地方躲起来!等风头过了再说!” 眼看借钱无望,反被嘲讽一波,吕子乔立刻切换到了“战略转移”模式,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开始飞速谋划逃生路线和避难所。
“哦?你打算躲去哪儿?楼下居委会?还是曾老师的电台直播间?” 林浔饶有兴致地问,想看看这位仁兄在巨大的生存压力下又能整出什么令人瞠目结舌的新活。
子乔一听林浔问起这个,脸上瞬间又焕发出猥琐(划掉)兴奋的光彩,仿佛刚才那个要死要活的人不是他。
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林浔,仿佛在分享什么国家级机密:“嘿嘿,哥们儿早就侦查好了!小区不是新开了那个露天游泳池吗?听说水质贼好,消毒水味道倍儿浓!关键是…嘿嘿嘿…泳装美女特别多!各种款式!各种型号!波涛汹涌!风景独好!怎么样,浔哥,要不要一起?哥们儿带你开开眼?”
“保证让你忘掉所有烦恼!代码什么的,哪有活色生香好看?” 他挤眉弄眼,表情极其欠揍,仿佛已经看到了人间天堂在向他招手。
林浔看着子乔这无缝切换、毫无心理负担、如同金鱼般只有七秒记忆的情绪状态,不得不由衷地“佩服”他这堪比小强、甚至超越了小强的逆天抗压能力和情绪调节速度,这简直是人类(或者说吕子乔这个物种)生理学和精神学上的双重奇迹。
“咚咚咚!”
就在这时,一阵清晰、有力、节奏均匀得像是在敲战鼓的敲门声响起,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像重锤一样精准地敲在吕子乔刚刚放松下来的脆弱神经上。
“卧槽!胡一菲!!!” 子乔瞬间炸毛,像只被踩了尾巴又通了电的猫,原地蹦起三尺高,脸色煞白如纸,冷汗唰地就下来了,“完了完了完了!她找上门来了!这么快?!
她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GPS定位炸弹?!林浔!救命!掩护我!就说我不在!说我去非洲拯救失足少女了!说我已经死了!”
他慌不择路,根本不等林浔回应,像一道受了惊的黑色闪电般“滋溜”一下钻进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重重关上了门,甚至还传来了清晰的反锁的“咔哒”声!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堪称逃生教科书级别的示范。
林浔看着那扇紧闭的、仿佛在瑟瑟发抖的房门,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吐槽:“这个傻子…智商真是感人。要真是胡一菲,你躲房间里跟躲在纸箱子里有什么区别?她那一脚下去,别说门了,连你带墙都能给你踹进3601去当人体壁画,还是抽象风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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