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陨给众人布置好响应的任务后,独自一个人就回了帐篷。
帐篷内,煤油灯的光晕在星陨年轻的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他维持着双手托腮的姿势足足好几分钟,才猛地向后一靠,发出一声压抑的、近乎哀嚎的叹息。
“带新人好无聊啊……”他低声嘟囔,声音里充满了与平日冷峻形象截然不同的惫懒
“为什么非要把我按在这里当保姆?黑石山谷?青铜级灵虚?这跟让满级号回新手村砍鸡有什么区别,虽然我现在好像也不算满级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想起了自己跌落的等级。
“为什么不让我进‘禁虚’?那里的日子虽然危险,但至少痛快!不用想着怎么把这群菜鸟全须全尾地带回去……”
他越想越郁闷,收起托着下巴的手,转而开始用力挠着自己的头皮,仿佛想把满脑子的烦躁都挠出去。
“好烦啊!”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脑海中闪过一些不合时宜的、带着某种“剧本”既视感的念头
“既然这里是特么的‘开局地摊买大力’的世界,为什么不能让我直接空降到梦开始的地方?我想看江南那小子怎么从小豆丁长成救世主,我想看米拉那丫头平平安安长大,我更想看江南那家伙的后宫到底能开成什么样……那才是有趣的‘主线剧情’啊!”
这些杂乱无章、甚至有些荒诞的念头让他越想越气,顺手就一拳砸在了面前的简易书桌上。
“咔嚓——哐当!”
木制的桌腿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断裂声,整个桌面猛地倾斜了一下,上面的资料哗啦啦散落一地。
星陨愣住了,看着自己的拳头,又看了看那明显断裂的桌腿,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我曹?我力气现在这么大的吗?”
他喃喃自语,“可是我才黄金二星啊……按这个世界的常规力量体系来说,我现在的纯肉体力量,撑死了也就四五百公斤,不应该这么轻易砸烂这加固过的行军桌啊……”
他皱起眉头,仔细回想起来:“等等……我突破到黄金十星巅峰,然后使用‘跌星强化’,等级掉到了黄金二星……
但每一次大等级的提升,身体素质都会得到本质的强化,而我是在黄金十星巅峰的基础上跌下来的
也就是说,我的身体强度,可能还残留着接近**黄金十星**的水平?只是灵力总量和境界掉到了黄金二星?”
一个荒谬的念头浮现
“那我岂不是能卡BUG?不断突破到巅峰,然后找东西强化跌星,反复刷身体素质?”
但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他自己掐灭了。
“还是算了吧。”他苦笑一下,眼神恢复清明
“首先,约瑟和玻色族那边肯定不会允许我这么玩,太不可控了。其次,我现在弱得一逼,玻色族要是急眼了,随时可能把我干掉,或者……更糟,把我抓去切片研究,试图复刻我的‘赋予’异能。”
他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仿佛能感受到实验刀的冰冷。
“还有那来自更高层面的‘棋盘’……”
星陨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困惑
“我在这盘棋里,到底算是什么?一个意外的卒子?一个能强化棋子的特殊格子?最关键的是,我现在连自己到底穿越到了哪个‘版本’的时间线都不知道!
是原着那个有‘系统’辅助江南的时间线,还是某个被我这只蝴蝶翅膀扇变异的、没有系统的时间线?”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像一团被猫玩过的毛线,越理越乱。
“完了,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他甩了甩头,试图将这些宏大的、无解的问题暂时抛开。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静静靠在帐篷角落的那柄“魔刀千刃”上。幽暗的灯光下,刀身上那些细碎的裂缝间,仿佛有蓝紫色的微光在缓慢流淌。
“还有就是你这家伙……”
星陨看着魔刀,眼神复杂,“吃了我整整八颗星的等级,从**黄金十星巅峰**直接掉到**黄金二星**,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想起了白天在隘口感受到的那丝隐晦的封印气息。
“为什么你会对那封印有反应?你在渴望封印里面的东西?那里面到底是什么?能被你这柄由‘赋予’和‘跌星强化’这种完全不合常理的方式造就的魔刀所渴望……”
他感到一种深深的不协调感。
“这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底层逻辑该有的东西啊……”
星陨低声叹息,一种身为“穿越者”或者说“棋子在局中”的疏离感和迷茫涌上心头。
他拥有着超越常人的见识和特殊的能力,却依旧看不清前方的迷雾,甚至连自己手中的武器都充满了未知。
帐篷外,是新兵们为即将到来的伏击做准备的细微声响。帐篷内,是星陨独自面对自身力量、世界规则和未来命运的无声困惑。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无论如何,眼前的伏击必须成功。活下去,变得更强,才能有机会弄清楚这一切,才能守护他想守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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