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沉浑的土灵药力在滋养烛龙纹的同时,竟也引动了深藏于他丹田深处的那一点小塔微尘!
一直死寂沉沉的微尘,此刻竟自发地轻轻震颤起来,发出一股微弱却无法抗拒的吸力,那融入体内、正被烛龙纹吞噬的土灵精华,竟分出一半,被这股吸力强行扯向丹田,没入那微尘之中。
孟关先是一惊,随即狂喜!
小塔有反应了!
他立刻放弃了对那部分土灵精华的控制,任其被小塔微尘汲取,只见那微尘在吸收了大量土灵精华后,表面黯淡的光泽似乎明亮了极其细微的一丝,虽然依旧微小如尘,却不再像过去那般死气沉沉。
更让孟关惊喜的是,随着小塔微尘吸收土灵精华,竟反哺出一股极其精纯、温和厚重的能量,这能量并非灵气,而是一种更接近本源的生机之力,缓缓流淌而出,润物细无声般滋养着他那些断裂淤塞的经脉。
这种滋养,远比他自己引导灵气冲击要温和有效得多!那些顽固的淤塞之处,在这股生机之力的浸润下,竟开始微微软化、松动!
“果然如此!”孟关心中豁然开朗,这小塔神秘莫测,能提炼丹药,能提供功法,自然也需要能量补充或修复。
他不知道的是,当时他已经昏迷,小塔裹着他躲入时空乱流,能量几乎耗尽,只能在他丹田内沉寂,今天他误打误撞给它补充了一丝能量,它自然要好好吸收一番。
这墨玉茯苓的土灵精华,恰好能被其吸收利用,并反哺出更精纯的能量助益孟关!
恐怕这才是小塔正确的使用之法,而非一味试图以神念强行沟通。
他压下心中激动,稳守心神,引导着这股得自小塔反哺的生机之力,优先滋养那些受损最重的经脉主干。
时间缓缓流逝,桶中药液色泽逐渐变得浑浊黯淡,其中的精华已被吸收殆尽。
孟关睁开眼,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感受着体内明显壮大了一圈的气血,以及经脉中传来的阵阵酥麻痒意,他知道,这次冒险获得墨玉茯苓,他赌对了!
虽然大部分药力被小塔和烛龙纹分润,但反馈回来的好处远超预期,肉身力量再度增长,经脉也得到切实的温养疏通。
照此下去,或许不需寻到更多灵药,只需找到类似能被小塔吸收的土系灵物,恢复修为便大有希望。
他清洗干净身体,换上衣衫,再次将那块小了一圈的墨玉茯苓用灰布仔细包好,贴身收藏些,此物关系重大,绝不可再轻易示人。
接下来的日子,孟关愈发低调。他不再频繁前往各大集市,以免引人注意。
他每日里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在房中运转功诀,巩固此次收获,细细体会小塔微尘与肉身的变化。
他也更加注重对阿土和阿秀的安排,他拿出部分银钱,为阿土购置了些许笔墨纸砚,又寻了些蒙学书籍,令其闲暇时识字读书。
阿秀神智依旧昏昧,但孟关也吩咐阿土,平日多与她说话,试着教她一些简单事情。
二人虽不明所以,但见孟关神色严肃,也皆认真照做,阿土本是农家子,得了读书机会,自是刻苦。阿秀懵懂,却也似多了几分生气,不再终日痴痴傻傻。
孟关如此安排,自有深意。他深知自身终究不属于这凡俗红尘,待修为恢复,必将继续追寻仙路,与此二人缘分一场,若能为其谋一安身立命之本,将来他离去时,也能了无牵挂。
眼看这里很可能会成为风暴中心,孟关给了阿土一些银两,让他带着阿秀换了一家客栈居住,他则未曾动弹继续在这里静修。
这一日,孟关正在房中静坐,忽听窗外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哗,其间夹杂着马蹄声声与兵甲碰撞之音。
他心中一动,悄步至窗边,透过缝隙向外望去,只见一队衣甲鲜明、旗帜招展的官军正押解着十余辆囚车缓缓从街上行过。囚车之中,多是衣衫褴褛、面带桀骜或绝望之色的大汉。
周围百姓围观,议论纷纷。
“…听说是黑虎口那边剿灭了一伙巨寇…”
“…为首的那个大汉,据说是边军逃将,凶悍得很,害了不少人命…”
“…该!这些天杀的贼寇!如今总算落网了…”
“…啧啧,看着真吓人,是要押往府衙大牢吧?”
孟关目光扫过囚车,当看到其中一辆囚车上那个满脸血污、兀自挣扎怒吼的彪形大汉时,他眼神微微一凝。
此人,他原先在军中便见过,虽然当时不知道他是什么军职,但是看到时他身边围了不少人,就知道他的官职绝对不低,连他这样的军职都要逃跑,那边关战事恐怕已经不太好了,看他身上伤势,显然经过一番激烈搏杀才被擒获。
正思忖间,那队押解囚车的官军已缓缓行过,孟关正欲收回目光,忽然,他眼角余光瞥见街角人群之中,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那人身着锦缎,面色苍白,眼神阴柔,正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目送着囚车远去,不是那日在鬼市警告他的男子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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