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岫如今是半个报废,西洋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晃一个月也算相安无事。
白菘蓝是被叶青蔼半道劫下来的。
他一人待在兖京甚是无趣,便一路南下行医。叶青蔼路过江淮时,打马穿过大街正巧同白菘蓝擦肩而过,她火速调转马头,一把抓住白菘蓝的后衣领,如同抓小鸡一般,将人抓上马。
白菘蓝拿着排着长队买下的糖炒栗子,刚剥开一颗,还未来得及吃,便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惨叫连连,手里的糖炒栗子撒了一地,引得一群乞丐争抢。
叶青蔼一路狂奔,跑死了三匹马,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抵达港口,乘船前往潜龙军驻地,靠着一块令牌一路畅通无阻,最后一脚踹开了苏晚疾的房门。
“长安——我把人带来了!”
叶青蔼拖着白菘蓝进门,白菘蓝一脸死相,双手垂落,任由她拖行。
叶青蔼一路狂奔,根本不顾他死活,偶尔停下来给他塞点饭,灌点水,继续赶路。
他还活着真是靠自己一双妙手。
叶青蔼一松手,他便如同死鱼一般摊在地上。
“苏长安?”叶青蔼伸着头往里探,屋里头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听雨听闻船上进土匪了,火速赶来围观。他的影子投进房里,叶青蔼见了当即转身。
“长安呢?”
“主子那啊。”他抱着剑,显然是有些不理解,叶青蔼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王妃当然是跟主子在一起啊!
叶青蔼又拽起瘫在地上的白菘蓝:“你个废物点心!快起来!”
白菘蓝实在是快死了,拽都拽不动。叶青蔼干脆给人扛起来,在听雨肃然起敬的目光中,一脚踹听雨身上:“带路。”
听雨在那一脚快挨到身上时,一扭屁股躲开。
白菘蓝他是知晓的,这定然是来给主子治伤的,他也不敢耽搁,带着人前往姜云岫的住所。
潜龙军停靠在浅海,战船挨在一起,连成海上营地。
姜云岫的住所在同一艘船上。那里宽敞,也更明亮。
听雨推门进屋时,姜云岫正在用早膳,他已经习惯了模糊的视觉与时好时坏的听觉。
起初还不太适应,时常磕磕绊绊,后来习惯了,也能应对自如。只是在发作与恢复的间隙还是有些恍惚。
平日里听着苏晚疾叽叽喳喳的汇报着海上的动向时,忽然间丧失听觉,耳中是一阵漫长的翁鸣声,只能模糊的看见她薄唇张合。
“来了?”
姜云岫看不清人,只是凭着感觉猜测是叶青蔼。
叶青蔼将白菘蓝放下来,有些狐疑的看着姜云岫。他见姜云岫的次数不多,几乎每回都是板着脸,或是挂着假笑。今日却有几分不同,甚是……温和开朗了些?
叶青蔼不禁打了个寒战,铁定是看走眼了些。
“长安呢?”
叶青蔼四下见不着人,又疑惑起来。苏长安虽贪睡,却断不会在备战中也如此。
“里屋睡着。”
叶青蔼闻言,狐疑的打量起姜云岫,她还是觉得姜云岫今日的心情格外好,有些像……温顺的大狐狸?
叶青蔼猛地摇头,浑身起鸡皮疙瘩。拉倒吧!铁定是错觉!
“一路奔波辛苦了,可用饭了?”
姜云岫端着饭碗,细嚼慢咽。碗中还剩小半碗饭。
叶青蔼刚想拒绝,白菘蓝却如同丧尸一般扑倒桌上,直接伸手端起一盘菜,抓了往嘴里塞。
姜云岫端着碗蹙眉。
叶青蔼也弯了嘴角,这吃相真是惊天动地泣鬼神。
白菘蓝又端起一盘,吭哧吭哧的塞。指着一碗汤,对着姜云岫笑成二百五:“这不要了吧!给我给我!”
白菘蓝不等姜云岫回复,端起碗一饮而尽。完事了用袖子一顿乱擦。
姜云岫默默放下碗筷,他虽看不清,但还是有些……饱了。
白菘蓝吃饱喝足,伸手就朝姜云岫抓去,听雨看的瞳孔地震,连忙冲上前抱住白菘蓝的腰,将人抱后边去。
“一路辛苦了!洗洗再来也不迟!”
听雨一边把人往外拽,一边朝守卫喊道:“备水!备水!”
屋里只剩下叶青蔼与姜云岫,叶青蔼略显局促。她一进屋时便瞧见赤焰枪明晃晃的插在武器架上,好狗不吃两家饭,她实在怕姜云岫暗地里把她噶了。
“叶东家。”
“唉!”叶青蔼本能的应声道。
“你还有事?”
“没事……没事!”叶青蔼点头哈腰,连滚带爬的滚出房间,还不忘了给姜云岫带上门。
姜云岫冷笑一声。
狗胆作豹胆,又勇又怂包。
姜云岫凭借着感觉,穿过屏风。苏晚疾半阖着眼,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晚晚,我给你揉揉。”
姜云岫将手伸进被窝里,在苏晚疾的腰上按压着,强烈地酸疼感令苏晚疾难受的紧。
“疼?”
姜云岫询问道,见她不答话,只是伸手挡着脸,手腕上一片淤青。
姜云岫蹙眉,拉开被子一看,这才发现苏晚疾腰侧发红,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格外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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