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眸带着加图索家固有的骄傲，扫过在场那些脸色难看的校董和元老，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优越感：
“加图索家族，自然会备上符合我们身份与诚意的厚礼，前往中国，至于那些连像样‘彩礼’都筹措不出的……破落户，依我看，最好就自觉些，不要去丢整个秘党的脸面了。”
这话如同鞭子，抽醒了不少人。几位原本还在暗自肉疼的校董和元老代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很快调整了心态。伊丽莎白·洛朗率先开口，语气恢复了平时的从容，仿佛刚才的尴尬从未发生：
“路校董提醒的是，确实是我们先前考虑不周。我们并非没有准备，只是想着若能集合最优资源，拿出一份‘惊天动地’的厚礼，更能彰显我秘党的重视与实力。既然路校董另有考量，我们自然各自备礼便是。”
“贝奥武夫家族从不吝啬！”贝奥武夫闷声闷气地接话，虽然脸色依旧难看，但也算是表了态。
其他校董和元老也纷纷出言，表示会自行准备足够的礼物，先前只是“误会”。
路明非冷眼瞧着这群变脸比翻书还快的老狐狸，嗤笑一声，身子重新懒洋洋地靠回椅背，揽住了旁边因为刚才“分手”言论还有些不安的绘梨衣。
“这还像点样子。”路明非摆了摆手，显得有些不耐烦，“那么，会议结束。该干嘛干嘛去。”
路明非最后强调了一句，目光再次变得锐利：“最好都按刚才协议的来。内部遇到，假打；保存实力，对付外人；最后成果，三方共享。”
“否则，山水有相逢。咱们……走着瞧。”
没有人再提出异议。这场波折不断、充斥着威胁与妥协的校董会，终于在一片心照不宣的沉默和各自的计算中，落下了帷幕。
会议结束后，路明非将绘梨衣的手交到凯撒和诺诺手中。
“老大，师姐，帮我照顾一下绘梨衣。我去看看我爸妈，去去就回。”
诺诺接过绘梨衣的手，笑着点头：“放心去吧，我们会看好你的宝贝女孩的。”
凯撒也颔首：“我们在机场等你。”
一旁的昂热校长和副校长也表示，他们会和凯撒一行人一同前往机场，晚上一起乘加图索家的私人飞机前往中国。
路明非点点头，转身朝着刚才路麟城被请离的方向走去。
他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父亲。路麟城并没有走远，只是独自一人站在走廊的窗边，望着外面的街景，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爸。”路明非走上前，打了个不算熟络的招呼。
路麟城转过身，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只是点了点头：“嗯。会议结束了？”
“结束了。”路明非言简意赅，“找个地方坐坐？妈呢？”
“你妈在前面街角的那家餐馆等我们。”路麟城说道。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向那家普通的家庭餐馆。
餐馆里，乔薇尼已经点好了一桌菜，都是路明非小时候或许会喜欢的口味。看到儿子和丈夫进来，她立刻站起身，脸上带着期盼又有些局促的笑容。
“明非，快来坐。会开得怎么样？没……没再起冲突吧？”她小心翼翼地问道，目光在儿子和丈夫之间逡巡。
路麟城叹了口气，替路明非回答了：“没什么。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考量和立场。他做得……没错。”他说这话时，语气复杂，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
这顿本该温馨的家宴，吃得却有些没滋没味。气氛沉闷而尴尬。
终于，路麟城放下筷子，看着路明非，开口问道：“听说……你有了一个女朋友，或者说，是未婚妻？是日本人？怎么……不带来让我们见见？”
路明非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语气显得有些冷淡：“嗯。她叫上杉绘梨衣。不好意思，她有些怕生，不太习惯这种场合。”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滞和尴尬。
乔薇尼赶紧打圆场，岔开话题，询问起路明非平时的生活。
路明沉默地听着，偶尔简短地回答一两句。过了一会儿，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放在了桌上，推到了父亲面前。
“里面有3000万美金。”路明非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足够你安抚和遣散你那些手下了。拿去了结末日派的摊子。他们本来都是高端人才，离开组织，在人类社会自己找份出路不是问题。”
路麟城看着那张卡，并没有去接。
路明非见状，直接将卡拿起，塞到了母亲乔薇尼手里。
“至于你和我妈，”路明非继续说道，“拿这笔钱，去乡下或者城里买套舒服的房子，安安稳稳过日子。估摸着……你们要是还想，甚至可以考虑生个二胎。”
这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让路麟城的眉头紧紧皱起。
路麟城没有理会关于“二胎”的话，而是盯着路明非，问出了盘旋在心头许久的疑问：“你为什么会成为卡塞尔的校董？而且，我看得出来，你对末日派……抱有极大的敌意。不仅仅是因为理念不合，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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