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箩筐外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带着急促喘息的脚步声。王铁柱瘦小的身影如同受惊的兔子般钻了进来,脸色苍白,额头全是冷汗,胸口剧烈起伏。
“狗…狗蛋哥!吓…吓死我了!”王铁柱一屁股瘫坐在泥地上,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我…我打听到了!张龙…张龙真的常去外门女弟子宿舍区!就…就在西边最角落,挨着后山断崖那片!有个独门小院,住的…住的是一个姓周的师姐!听说…听说她…呃…不太检点…跟好几个内门师兄都…都…”
“而且张龙刚去完,还给了那女人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灵石丹药,可能还有账本之类的东西,被她藏床底下了!”李狗蛋打断王铁柱,语速飞快地接上,眼神锐利如刀。
王铁柱瞬间瞪圆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啊?!狗蛋哥…你…你怎么知道的?比…比我知道的还清楚!”
李狗蛋一指正用湿漉漉鼻子蹭他、讨要肉吃的二哈,得意中带着狠劲:“咱们有‘神鼻’!二哈盯梢,比十个探子都管用!”
他不再废话,将二哈传递的信息和自己的推测快速、清晰地复述了一遍。当听到“床底下”、“可能账册”时,王铁柱的眼睛也亮了起来,恐惧被一种同样被点燃的、豁出去的兴奋取代。
“柱子,”李狗蛋凑近,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毒蛇吐信,眼中闪烁着疯狂算计的光芒,“咱们的‘李记神丹’…升级版,准备好了吗?”
王铁柱用力点头,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小油纸包,里面是几颗颜色更深、气味更加刺鼻、混合着诡异粉红色泽的丸子:“按…按你说的!废丹渣粉、赤阳鞭根粉加倍!锅底灰!还…还掺了点从伙房‘顺’来的…那种…给牲口催情用的‘合欢散’粉末…味儿冲得能熏死苍蝇!”
李狗蛋拿起一颗,那混合着燥热、腥臊、焦糊和一丝甜腻淫靡的怪味让他也皱了皱眉,但他脸上却露出一个极其满意、带着浓浓恶趣味的笑容:“够劲!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掂量着这颗“加强版泻药plus”,仿佛掂量着一件绝世凶器。
“光泻药还不够刺激…得加点‘料’!”李狗蛋眼神危险,“柱子,我记得后山断崖那边,是不是有片‘臭鼬藤’?那玩意儿沾上,洗都洗不掉,能臭半个月!”
王铁柱一愣,随即明白了李狗蛋的意图,脸上也露出一个混合着紧张和恶作剧兴奋的笑容:“有!有!我…我这就去弄点汁液来!”
“快去!小心点!”李狗蛋催促道,看着王铁柱再次钻出箩筐的背影,他低头看向脚边正用充满期待眼神望着他的二哈。
他蹲下身,目光与二哈的琥珀色竖瞳平视,意念清晰地传递着命令,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二哈,听着!最后一步!你再去那小院附近,找个最隐蔽、视野最好的地方,给我死死盯住!盯住那个周师姐的小院!特别是…张龙!一旦发现他又进了那个小院…立刻!马上!用最快的速度回来告诉我!记住!是张龙进去之后!明白吗?”
二哈歪了歪头,似乎在消化这复杂的指令,但很快,它眼神变得专注而锐利,如同最精锐的哨兵,清晰地回应:“主人…盯死!新臭…进石头房子…二哈…飞回来!”
“好!”李狗蛋用力拍了一下二哈的脑袋,眼中燃烧着复仇与掠夺的火焰,“去吧!等这事成了,肉管够!灵石管够!咱们兄弟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二哈低呜一声,如同融入阴影的幽灵,再次悄无声息地钻出箩筐,消失在通往女弟子宿舍区的方向。它矫健的身影在残垣断壁间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踪影,只剩下空气中残留的一丝微弱妖力波动。
破箩筐的角落里,重新只剩下李狗蛋一人。外面的天色似乎更暗了,晚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却吹不散他心中滚烫的杀意与即将展开行动的亢奋。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闭上眼睛,但脑海中却异常清晰地勾勒出西边角落那个独门小院的景象。
张龙那带着讥诮和怨毒的脸,周师姐那浓妆艳抹的面容,还有那藏在腐朽床板下的灵石、丹药、可能的账册…如同走马灯般在他眼前旋转。
他慢慢摊开手掌,看着掌心那颗颜色诡异、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加强版泻药plus”,然后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捻动着,感受着那粗糙冰凉的触感。一丝近乎残忍的、带着浓烈恶趣味的笑意,缓缓爬上他的嘴角。
“张扒皮…”他低声呢喃,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刻骨的寒意,“你在地下好好看着…看老子怎么让你哥…身败名裂,臭名远扬!”
他仿佛已经看到张龙和周师姐在小院中丑态百出的场面,看到他们被“神丹”和“臭鼬汁”双重折磨的狼狈,看到自己趁乱取走那包“赃物”的顺利…以及,两块灵石的困境迎刃而解,大比之路豁然开朗!
弹幕在寂静中无声咆哮:“张龙,准备好享受老子的‘豪华套餐’了吗?”“周师姐?对不住了,谁让你跟错了姘头!”“二哈,给力点!成败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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