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紧锣密鼓准备了一周后,威廉的袭爵仪式便正式开始了,由于格奥尔格葬礼时已经来过了许多他国的外交官员,因此这次仪式只有很少的外宾,奥兰治亲王赫然位于其中,他被威廉郑重的邀请到现场参加自己的袭爵仪式,而威廉的好兄弟毛里茨自然也跟随着奥兰治亲王一同赶来。
因为威廉在格奥尔格去世后,按照继承法便已经继承了公爵的爵位,这次仪式更多的起到了一个象征性的作用。也因此,参加此次袭爵仪式的大多都是勃兰登堡公国政府内部的大臣和官员以及国内各地的大贵族。
作为一个外国人,奥兰治亲王全身上下的华贵装扮让他十分显眼,一众本地贵族一看奥兰治亲王的服饰就知道这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纷纷对奥兰治亲王毕恭毕敬十分有礼貌的过来打招呼,这让奥兰治亲王十分受用。
………………
柏林宫朝会大殿的后门,威廉着深红的宽松的大袍,衣长及膝,腰间系上皮革材质的加以珠宝点缀的腰带,肩部系着带有霍亨索伦家族族徽勋章的黑色斗篷,一头乌黑的头发被一顶华丽的的冠冕压住,再加上高冷平静的表情,本就出众的形象在这一刻更是显得威廉贵不可言。
站在威廉旁边的卡尔看到威廉这副装扮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可这么一点头不要紧,威廉可就在心慌之中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高冷一秒破功,一脸傻笑的就往卡尔这边跑了过来“卡尔,我有点紧张,怎么办?”
面对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的威廉,卡尔虽然习惯了,但也是同样习惯性的叹了口气“唉~”
卡尔是真服了威廉这个大心脏,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找自己聊天。若是按照以往其他时候卡尔肯定是狠狠地白他一眼。
但今天,是威廉人生中的一个重要时刻,卡尔也懒得跟威廉较劲了。他从头到脚端详着威廉的衣着,查找着有哪些地方不够得体,顺手帮威廉整理一下有褶皱的地方或是拍打拍打灰尘,语气颇有一种老母亲终于见到儿子终于长大了的宽慰:“精神点,威廉!当了公爵就要当他人的依靠了,整个勃兰登堡都看着你呢,别丢份!”
“……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谁?”
不一会儿,凯德那标志性的大嗓门便让二人听到了威廉上场的讯息——他要上台演讲了。
“先生们!现在让我们请出我们伟大的勃兰登堡公国,普鲁士公国的共位公爵,霍亨索伦家族腓特烈威廉!”
伴随着热烈的掌声以及呼喊声,威廉庄重的从台后走向台前。
……………………
诸位枢密顾问、尊贵的各位领主、忠诚的市民代表:
三年前,我曾在维也纳亲眼见证了腓特烈皇帝登上帝国的王位。我仍记得,那时,皇冠的金光灿灿,皇帝衣袍的华贵,皇帝的意气风发。
我想,何时我也能执掌权柄,正如三年前我所仰慕的皇帝一般。
今天,我握住了权杖,达成了三年前的幻想。
印象中我本以为此时应当是一个欢喜的时刻,可如今真正站在这里却别有一番滋味。
当这柄象征勃兰登堡权柄的权杖压在我掌心时,我感受到的不是黄金的分量,而是五十万子民的饥馑与哀叹,饿殍遍地,横尸遍野!
站在施普雷河畔的断壁残垣间,我看到教堂尖塔的十字架被硝烟熏黑,田野里麦穗与剑戟一同腐烂,连乌鸦都在啃食我们破碎的家园徽章,所谓的荣耀成为了笑话。
酷刑,洗劫,战乱,从斯德哥尔摩到华沙再到维也纳的军队轮番欺辱,我们遭受了太多的苦难!诸位想想!这是我们应当忍受的吗?
绝不是!我要你们记住——这绝不是上帝对霍亨索伦家族的弃绝!看!此刻我依然矗立!我依然满怀雄心!瑞典人的铁骑,帝国的枪炮几番风雨,有无数个消亡的理由与时刻,但如今勃兰登堡依旧矗立!并仍将会如磐石般矗立!没有谁能够击倒我们!没有谁能够使我们屈服!曾经或许黑暗,但未来则不一定!
我以流淌着条顿骑士血脉的荣誉起誓:从奥得河到莱茵河,每寸焦土都将重获生机!
而明日黎明前,三支铁律将被刻在柯尼斯堡城堡与柏林城的基石上:
其一,凡持剑者必受约束。我们将解散所有劫掠成性的雇佣兵团,组建只效忠黑鹰旗帜的常备军。让那些在战争里养肥自己的军事承包商颤抖吧,勃兰登堡的剑只为守护家园出鞘!
其二,凡播种者必享收获。从今日起免除三年田赋,所有流亡的农夫将带着新铸的银币重返故土。我已命人拆毁选帝侯宫的花园,那些郁金香球茎换来的粮食,足够让每个襁褓中的婴儿喝上来年的麦粥。
其三,凡智慧必得尊崇。无论是路德宗的信徒,还是加尔文派的教师,亦或是坚守天主教的古老家族,只要愿为勃兰登堡的复兴献计献策,选帝侯的宫廷永远敞开大门。让维也纳和巴黎继续他们的宗教仇杀吧,我们要的是能造水车的工程师和会算账的犹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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