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的归来,确实为渡厄当铺带来了新的气象。她不仅迅速理解了当铺“收诡、净化、寻缘”的核心理念,更凭借其活泼的性格和广泛的人脉,开始有条不紊地搭建起当铺的运营框架。
“清音,九安,我觉得咱们这当铺,规矩得再细化一下。”苏曼拿着一个小本子,煞有介事地规划着,“既然是当铺,就得有当铺的样子。我看可以分‘活当’和‘死当’。”
她兴致勃勃地解释:“‘活当’,就是物主只是暂时将东西押在这里,解决眼前的麻烦,日后还想赎回去的。我们收取一定的‘保管费’或者让他们完成一些特定的‘契约’——当然不是害人的那种,比如积德行善之类的。等他们达到条件或者攒够了‘赎金’(可以是钱财,也可以是其他有价值的信息或物品),就可以把净化好的、对他们已无害的原物取回。”
“‘死当’,就是物主彻底放弃所有权,这东西就完全归我们渡厄当铺处理。我们可以自行净化,然后为其寻找真正需要它的新主人,收取相应的费用,维持当铺运转。”
林清音和谢九安听了,都觉得颇有道理。这样既符合当铺的运营逻辑,也给予了物主更多的选择,体现了不同的缘法。
“曼曼,你这个想法很好。”林清音赞许道,“就按你说的办。”
说干就干,苏曼立刻动手制作了一份简单的契约文书模板,明确了活当与死当的权利义务。文书用的是一种特制的朱砂墨,隐隐流动着微弱的光泽,这是林清音掺入了一丝骨笛净化之力的结果,使得契约本身带有一丝约束与见证的效力。
就在他们完善当铺规则时,一位新的客人上门了。
来者是一位年轻女子,约莫二十七八岁,穿着时尚得体,妆容精致,但眉眼间笼罩着一层驱不散的阴郁和焦虑,手指下意识地紧紧攥着自己左手腕上戴着的一个银质手镯。那手镯款式古朴,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蔓草花纹,但细看之下,那些蔓草的脉络隐隐发暗,仿佛浸染了墨色,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令人心烦意乱的压抑气息。
“请问……你们这里,是不是能处理一些……带来不好影响的东西?”女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扫过店内陈设,最终落在气质温婉平和的林清音身上。
“是的,小姐,渡厄当铺专营此道。”林清音上前,语气温和地引导她坐下,“您可以叫我清音。有什么困扰,但说无妨。”
女子自称姓李,她深吸一口气,抬起了左手,露出手腕上的银镯。“是这个镯子……大概三个月前,我从一个古玩市场淘来的,当时觉得款式别致,价格也合适。可自从戴上它,我就没顺心过!”
李小姐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先是工作上莫名其妙出了大纰漏,差点被辞退。然后和谈了三年的男朋友也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天天吵架,最后分手了。最近更是……晚上老是做噩梦,梦到一个穿着旧式衣服的女人,看不清脸,就在我床边一遍遍地哭,说我抢了她的东西……我、我精神都快崩溃了!”
林清音的目光落在那个银镯上,瞳孔深处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白光。通过祖灵骨笛的感应,她“看”到了更多。这银镯之上缠绕的,并非单一的怨念,而是一种强烈的“嫉妒”与“牵连”之力。它似乎能将佩戴者气运中薄弱的部分放大,并将其与某些游离的、充满负面情绪的残念连接起来,招致厄运与纷争。那个梦中的哭泣女人,或许并非是镯子的原主,只是被这股“牵连”之力吸引而来的某个不幸残魂。
“李小姐,您猜得没错,问题确实出在这只镯子上。”林清音语气平和却肯定,“这并非普通的古物,其上附着了一种特殊的力量,会放大您自身的负面运势,并牵连一些不好的气息,导致厄运缠身,心神不宁。”
李小姐脸色瞬间煞白,下意识就想把镯子褪下来,却发现那镯子仿佛长在了肉上,怎么也取不下来,她顿时慌了:“怎么会这样!?我……我取不下来了!”
“您别急,强行取下恐伤及自身。”林清音安抚道,同时示意苏曼。
苏曼立刻会意,拿出准备好的契约,走上前来,脸上带着职业化的亲切笑容:“李小姐,我们渡厄当铺可以帮您解决这个问题。我们有两种处理方式……”
她熟练地将“活当”与“死当”的细则解释了一遍。
“我选‘活当’!”李小姐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看着手腕上取不下的镯子,眼中充满了恐惧与迫切,“只要能把它弄走,让我做什么都行!这镯子我不要了,但我也不想它再去害别人!”她选择活当,更多是出于一种责任,不希望这邪门的东西再流转出去害人。
“好的。”苏曼点头,迅速填写契约,“活当契约成立。根据评估,此物凶险程度中等,净化所需心力不菲。您的‘赎金’定为五万元,或者,您可以选择完成一项契约——在未来三个月内,于本市流浪动物救助站担任义工,累计满一百小时,并以‘渡厄’之名,匿名捐赠三万元用于救助。完成任一条件,均可赎当。若一年内未能完成,则自动转为死当。您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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