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代价’……未必只有魂力一途。晚辈愿以刚刚获得的、全部的药王谷传承知识为抵押,换取此草!若他日有幸,必当寻得同等价值之物,或为药王谷完成三件不违背道义之事,以偿此债!请前辈明鉴!”
他这番话,并非全然为了帮助汐,也是为了自己。汐若在此魂力大损,甚至陨落,对他们目前的处境绝无好处。而且,他隐隐觉得,这药王谷的传承与那《无极星衍秘录》乃至母亲的过往,或许都有牵连,保留这份传承知识,对未来至关重要。以未来的承诺换取当下的急需之物,这是他作为商人的思维,也是他在红尘中学会的变通。
石室内一片寂静。
那苍老的声音似乎也在斟酌。
汐看着陈笑宝,眼中神色复杂难明。
许久,那苍老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惊奇与探究:“以未来因果,抵当下之债?小家伙,你倒是……胆大心细,颇具慧根。”
平台周围的符文光芒微微闪烁,那株九转还魂草旋转的速度似乎慢了一丝。
“也罢……”声音似乎做出了决定,“既然你承我药王谷薪火,又愿立下此等因果之誓……便依你之言。但需立下魂誓,他日若违此诺,必遭万药反噬,神魂俱灭!”
“晚辈愿意!”陈笑宝毫不犹豫,当即依照脑海中传承的方法,以心神立下重誓。
誓成瞬间,平台周围的符文屏障悄然散去。
那株九转还魂草,缓缓飘落,最终悬浮在陈笑宝的面前。
七彩霞光流转,生机磅礴。
陈笑宝小心翼翼地将它取下,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惊人能量,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他转身,将还魂草递向依旧跪在地上的汐。
汐看着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神草,缓缓站起身,接过还魂草。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多谢。”她看着陈笑宝,极其郑重地说出了这两个字。这对于她而言,已是极重的表达。
陈笑宝摇了摇头:“交易而已。”
汐不再多言,将还魂草小心翼翼地收入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寒玉盒中。
而就在这时,那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与释然,缓缓消散:
“缘起缘灭……因果循环……去吧……”
石室内重归寂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梦。
但陈笑宝脑海中那坚实的传承,汐怀中那冰冷的寒玉盒,都证明着刚才的真实。
传承已得,神草已取。
是时候,离开这药王谷了。
只是不知,谷外等待他们的,又将是怎样的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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