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下发请柬后,京城铁器行当果然炸开了锅。那份请柬,被无数人揣在怀里,反复摩挲,上面的字句像有魔力一般,引得人心浮动。百炼精铁、品质更优、价格低两成——每一条都像一把利刃,直插金鼎商行的心窝。
金鼎商行掌柜陈德的怒火烧得更旺。他把派出去查探杨氏冶炼司的伙计们骂了个狗血淋头,可骂完之后,除了桌上的茶杯又碎了一个,什么也没改变。杨氏的冶炼司,依旧是那副破败模样,根本看不出半点能炼出好铁的迹象。
“掌柜的,那杨氏家族的请柬,您看……”一名管事小心翼翼地问。
陈德猛地抬眼,双目充血。“看什么看!他们这是明目张胆地挑衅!去,给我放出话去,谁敢去参加杨家的品鉴会,就是与我金鼎商行为敌!以后别想从我金鼎拿到一丁点货!”
管事应了声,赶紧退了出去。陈德坐在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他不明白,杨昭一个做丝绸茶叶的公子哥,到底从哪儿变出这些精铁?产量到底有多少?他越想越乱,这事透着一股邪门。
然而,陈德的威胁并没有完全奏效。小商户们或许忌惮金鼎的势力,但那些大型兵器坊和工部采买部门,却不愿放弃这个机会。神兵阁的赵掌柜,更是直接回函,表示会亲自前往。
品鉴会当日,杨府门前车水马龙。杨昭特意将地点设在杨府内一处宽敞的园林,既显气派,又能方便管控。苏墨和李沐风分立两侧,李沐风身边带着几名精悍的护卫,负责维持秩序。
宾客陆续到来,京城排得上号的兵器坊掌柜、农具作坊主事、甚至工部几位采买官员,都出现在了杨府。他们脸上带着好奇,也带着一丝将信将疑。
“杨昭公子,久仰大名。”神兵阁赵掌柜第一个走上前,拱手施礼。他打量着杨昭,这个年轻人面容清秀,举止从容,全然没有传闻中的痴傻模样。
杨昭回了一礼,客气地说:“赵掌柜能来,杨昭不胜荣幸。各位请,今日只为让诸位亲身感受我杨氏新铁的品质。”
品鉴会现场,摆放着几块巨大的“百炼精铁”样品,黑沉沉的,在阳光下泛着幽光。旁边还有几块从市面上采购来的金鼎商行精铁,做对比之用。
宾客们围上前,拿起样品仔细端详。有人用小刀刮擦,有人用小锤轻敲。当他们将杨氏精铁和金鼎精铁放在一起对比时,惊叹声此起彼伏。
“这……这颜色!金鼎的铁,带着一丝杂色,杨家的铁却纯净得很!”一位兵器坊的老师傅惊呼。
另一位工部官员拿起一块,用指腹摩挲,感叹:“质地紧密,几乎看不到气孔。若用此铁打造城门,必能坚固数倍!”
苏墨适时走上前,朗声介绍:“各位,此乃我杨氏家族秘炼之‘百炼精铁’。其硬度、韧性、纯度,皆远超市面精铁。无论用于兵器打造,农具制作,抑或大型工程,都能大幅提升其品质与耐用度。”
有宾客问:“杨公子,如此品质的精铁,产量如何?炼制之法又是何等玄妙?”
杨昭走上前,面上带着谦逊的微笑。“产量嘛,目前尚在提升阶段,但足以满足京城大客户的需求。至于炼制之法……”他顿了顿,环视一周,“此乃我杨氏祖上流传下来的古老秘法,结合了近些年对旧炉的改良,耗费巨大人力物力方才成功。具体的细节,恕杨昭无法透露太多。”
他这话一出,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祖传秘法,加上旧炉改造!这倒也说得通,毕竟杨氏家族在京城扎根多年,有些底蕴不足为奇。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份底蕴会突然爆发,而且是爆发在铁器这个领域。
“杨公子,这价格……当真比金鼎商行低两成?”一位农具作坊主犹疑地问。
杨昭点点头,语气肯定:“千真万确。我杨氏初涉此道,只为打开市场,让更多人体验到‘百炼精铁’的优势。前期,价格上自然会给出最大的诚意。品质为上,价格为辅,薄利多销,方能长久。”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让在场的许多人心头一动。金鼎商行向来仗着垄断地位,价格高企,服务还差。现在杨氏拿出这么好的货,又给出这么优惠的价格,无疑动摇了他们对金鼎的忠诚。
当天,就有不少大型兵器坊和工部采买部门,直接与苏墨签订了试用订单。他们不敢一次性大批量采购,但小额订单足以让杨氏的“百炼精铁”开始在京城流通。
金鼎商行。
陈德焦躁不安地在屋子里踱步。他派去杨府的暗桩,带回了品鉴会的消息。
“掌柜的,那些人,都疯了!他们说杨家的铁,比咱们金鼎的铁好上不止一筹!而且,杨昭那个小儿,竟然说他的铁是祖传秘法,旧炉改造出来的!”暗桩气喘吁吁地报告。
“祖传秘法?旧炉改造?”陈德听了,气得差点吐血。这根本就是胡扯!他派人查了那么久,那冶炼司就是个破烂堆!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脸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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