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息,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药味。苏明月看着病床上巩伟妻子那苍白憔悴的脸庞,心中轻轻叹了口气。她将带来的水果罐头和点心放在床头柜上,语气温和地问道:“弟妹这病,医生具体怎么说?”
巩伟给妻子掖了掖被角,眉头紧锁,声音低沉:“说是生孩子落下的病根,内脏有些受损,气血两亏,需要长期调理,最好能用些好药……但国内目前……”他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但眼中的无奈和沉重显而易见。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公安特警,收入有限,那些传说中效果极佳但对普通人家而言堪称天价的药材和更精密的检查、更权威的医生,都像是遥不可及的梦。双方父母早逝,连个能搭把手、商量的人都难找,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他一个人肩上。孩子快两岁了,正是需要人精心照顾的时候,妻子却病倒在床,这个家的顶梁柱,已然绷到了极限。
病床上的女子,虽然虚弱,眼神却很清亮,她看了看苏明月,又看了看一脸愁容的丈夫,轻声开口道:“伟子,师姐……大老远来看我,你们别光顾着说我这病了。师姐找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我这儿没事,有护士呢,你们有事就去忙吧。” 她是个通透的人,看出苏明月此行并非单纯探病。
巩伟看向妻子,有些犹豫。
苏明月接过话头,对巩伟说:“弟妹说得对,我确实有点事想找你聊聊。方便的话,我们出去说?让弟妹好好休息。”
巩伟妻子连忙点头:“去吧去吧,我正好睡会儿。”
巩伟这才站起身,对妻子柔声道:“那你好生休息,我很快回来。” 又拜托了邻床的家属帮忙照看一下,这才跟着苏明月走出了病房。
离开医院,苏明月直接领着巩伟上了公交车,一路来到了她曾经服役的单位——北京卫戍区某警卫团驻地。门口持枪站岗的哨兵显然认识苏明月,查验了她的证件后,敬礼放行。
苏明月没有直接去训练场,而是先带着巩伟去了团部办公楼,找到了她以前的老领导,一位姓李的团长。
“报告!”
“进来!”
苏明月推门而入,立正敬礼:“老团长!”
李团长抬头一看,是苏明月,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哟,白鹭?今天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这位是?”他目光锐利地看向苏明月身后的巩伟。
苏明月简单说明情况:“老团长,这是我师弟巩伟,以前在公安系统比武拿过名次的,身手、品性都是一流。他家里遇到些困难,爱人重病,需要钱也需要更好的医疗条件。我这边……有个机会,可能能帮到他,但需要先确认一下他目前的状态。想借咱们的训练场用用,给他做个简单的评估。”
李团长是知道苏明月现在跟着“特殊部门”的人在国外做事的,虽然具体不详,但知道级别很高。他看了看站得笔挺、眼神清正的巩伟,又看了看苏明月,沉吟片刻,挥了挥手:“行,去吧。注意安全,别搞出太大动静。”
“谢谢老团长!”苏明月再次敬礼。
离开团部,苏明月带着巩伟直奔训练场。冬日的训练场略显空旷,寒风凛冽。
“师姐,这是……”巩伟看着熟悉的军事设施,有些不解。
苏明月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审视:“巩伟,什么都别问。从现在开始,用出你的全部本事,让我看看,你这把刀,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快。”
巩伟看着师姐严肃的表情,虽然满心疑惑,但他相信苏明月绝不会害他。他深吸一口气,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重重地点了点头:“是,师姐!”
评估首先从射击开始。固定靶,移动靶,不同距离,不同姿势。巩伟握枪的手极稳,眼神专注,几乎不需要太多瞄准时间,枪声清脆,弹着点密集而精准。苏明月在一旁默默看着,不时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脸上看不出喜怒。
射击测试完毕,苏明月通过场边的内部电话,叫来了十名正在训练的警卫团战士。这些战士个个龙精虎猛,是部队里的尖子。
“同志们,”苏明月对着战士们说道,“这是我师弟,今天来交流一下。你们十个,轮流上,跟他切磋一下拳脚,点到为止,不许下重手,明白吗?”
“明白!”战士们齐声应答,目光好奇地打量着看起来并不算特别魁梧的巩伟。
巩伟活动了一下手脚,走到场地中央,抱拳行礼:“请多指教!”
第一个战士跃跃欲试地冲了上来,直拳挂风。巩伟不闪不避,侧身进步,左手格开对方拳头,右肘如同出膛的炮弹,瞬间顶在对方肋下,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那战士闷哼一声,踉跄后退,失去了战斗力。
“好!”旁边观战的战士忍不住喝彩。
第二个、第三个……巩伟的动作简洁高效,没有丝毫花哨,全是实战中锤炼出的杀招。八极拳的刚猛暴烈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贴身短打,肩撞、肘击、膝顶,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他步伐灵活,反应迅捷,往往在对方攻击尚未完全展开时,就已切入中门,一击制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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