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半瞬的迟疑,成了他的催命符。王大力抓住机会,腰间发力,腰刀带着风声劈向对方小腹。“噗嗤”一声,刀刃划破棉甲,深深嵌进肉里。铁爪队头目惨叫一声,身体踉跄着后退,铁爪“当啷”掉在地上,双手死死捂住流血的伤口,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狰狞。
“找死!”一声沉喝从旁传来。吴大刀骑着一匹黑马冲在锁甲骑队最前,手里的关公刀比寻常马刀长了近一倍,刀身在晨光里映出刺眼的光。他见铁爪队头目还想挣扎,双腿猛地夹紧马腹,战马加速前冲,关公刀顺势横扫——只听“咔嚓”一声,人头落地,鲜血喷溅三尺高,溅在旁边的草叶上,瞬间染红了一片。
铁爪队的人见头目被杀,非但没退,反而红了眼。这些人本就是黑虎山的死士,大多练过十几年拳脚,此刻知道退也是死,索性都抽出腰间短刀,朝着骑兵扑了过来。一个铁爪手借着地形翻滚到马下,手里的短刀直刺马腿,战马吃痛嘶鸣,前蹄扬起,将背上的棉甲骑兵甩了出去。那骑兵还没来得及爬起,另一个铁爪手已经扑上前,短刀刺穿了他的胸膛,鲜血瞬间浸透了灰色的棉甲。
“杀!”吴烈拔出马刀,朝着最近的铁爪手劈去。马刀带着惯性,直接将对方的肩膀砍成两半,他却没停,调转马头又冲向另一个试图偷袭的铁爪手。锁甲骑队的士兵们也纷纷效仿,马刀劈砍,战马的嘶鸣、兵刃的碰撞、人的惨叫混在一起,成了这片战场最惨烈的乐章。
一个练过铁布衫的铁爪手格外凶悍,硬生生扛住了两记马刀,虽然肩头被砍得血肉模糊,却依旧扑到了一个锁甲骑兵的马前,手里的短刀朝着马腹捅去。锁甲骑兵反应极快,马刀往下一砍,砍穿了对方的肩膀,可那铁爪手竟忍着痛,短刀还是划破了马腹——战马悲鸣着倒下,骑兵摔在地上,刚想爬起,就被另一个铁爪手用短刀抹了脖子。
王大力见骑兵陷入缠斗,立刻带着剩下的砍刀手冲了上来。他身上的棉甲已经被鲜血染透,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手里的腰刀也卷了刃,可他依旧不管不顾地朝着铁爪手砍去。一个砍刀手跟在他身后,见有铁爪手想偷袭王大力,立刻扑上去抱住对方的腰,嘶吼着将人按在地上,两人扭打在一起,最终被赶来的骑兵一刀解决。
厮杀持续了近一炷香的时间。当最后一个铁爪手被吴大刀的关公刀劈成两半时,战场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战马的喘息声和伤者的呻吟声。吴烈勒住马,环顾四周——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尸体,有铁爪队的,也有自己人的。轻骑队的十个弟兄,此刻只剩下七个,三具尸体倒在马旁,马刀还握在手里;棉甲骑哨原本剩下十七人,现在又少了五个,灰色的棉甲在尸体堆里格外扎眼;锁甲骑队的十个精锐,也有两个倒在了地上,锁子甲上的血迹已经凝固成暗黑色。
王九击到了之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马,正不安地刨着蹄子。旁边的吴大刀拄着关公刀,刀身上的血顺着刀刃往下滴,“嘀嗒”落在地上,他喘着粗气说:“大当家,铁爪队的杂碎……全宰了,一个没跑。”
王大力此刻才松了口气,拄着腰刀瘫坐在地上,身上的伤口一扯就疼,他看着周围的弟兄,声音沙哑:“砍刀旗……原本四十人,现在还剩二十八人,十二个弟兄……没了。”说着眼眶就红了,那些弟兄有不少是跟着他从老家出来的农户,昨天还一起喝酒,今天就成了冰冷的尸体。
王九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战场上没有时间悲伤,还有更多事要处理。他刚想开口,就见远处跑来两个长矛手,身上沾着灰尘,手里还握着铁矛,见到王九击立刻单膝跪地:“大当家!长矛旗那边搞定了!大火枪营的人全被俘虏了,龙炮那厮杀了咱们两个弟兄,最后被旗总活捉了!”
“好!”王九击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龙炮在哪?”
“被绑着押在后面,旗总带着弟兄们正往这边来,还说……还说抓了几个想跑的头目,加上龙炮,一共十四个。”
王九击点了点头,转头对吴大刀说:“你带两个锁甲骑兵,去把那些头目看好,别让他们耍花样。剩下的人,先清理战场,把弟兄们的尸体抬到一边,伤者先简单包扎一下。”
“是!”吴大刀应了一声,立刻带着两个锁甲骑兵往长矛旗来的方向走去。
没过多久,王老三就带着长矛旗的弟兄们押着俘虏过来了。21个长矛手,此刻都或多或少带了伤,有两个手臂被砍伤,正用布条缠着,可他们依旧腰杆笔直,手里的铁矛握得紧紧的,押着一群垂头丧气的俘虏——大多是大火枪营的新兵,还有几个穿着较好的头目,被绳子捆着,脸上满是恐惧。
人群中间,龙炮被两个长矛手架着,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从额头划到脸颊,鲜血已经干了,看起来格外狰狞。他看到王九击,眼中闪过一丝狠劲,挣扎着想要扑过来,却被长矛手死死按住,只能恶狠狠地骂道:“王九击!你他妈有种就杀了老子!别想让老子投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