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散?不。只是…等待。等待一个…变数。一个…‘铸造者’计算之外…的…涟漪。——】
意念中携带着一幅短暂的图像:无数星辰诞生又湮灭,唯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永恒的寂静中注视着一切。
【——‘哨兵’…(指向旧日卫士)…它们的指令…根植于…王座核心…无法违背…无法沟通…唯有…‘旋律’的…持有者…方能…令其…沉寂。——】
又一幅图像:无头铠甲胸腔那颗搏动的心脏,延伸出无数无形的能量丝线,连接着每一个“旧日卫士”。
【——但…强取…必遭…毁灭。它们的…防御…针对…所有…已知能量…与…物理形态。——】
图像显示各种能量攻击和实体武器轰击在卫士银灰色的外壳上,皆被那流动的微小符文轻易偏转、吸收或无效化。
绝望再次攫住汉娜。难道知道了方法,却依然无法突破?
就在这时,那古老的意念再次流转,这一次,直接指向了汉娜:
【——然而…‘旋律’…并非…死物。它…回应…‘共鸣’…回应…‘真心’…而非…蛮力。——】
意念中浮现出“旋律”棱柱的形象,它对各种强大的能量冲击毫无反应,却对一丝微弱的、带着某种特定“频率”的善意或悲伤的情绪波动,产生了极其细微的共鸣。
【——年轻的…血脉…你体内…残留的…‘生命回响’…虽微…却纯…或许…可以…尝试…与…‘旋律’…建立…连接…引导它…而非…夺取它。——】
【——但…必须…接近。非常…接近。——】
引导?接近?在那数十个冰冷杀器的环绕下?这听起来比强取更加危险和虚无缥缈!
“守夜人”猛地摇头,声音急促:“…不行!…太危险!…‘哨兵’…不会…允许…任何…靠近!…一旦…踏入…王座范围…攻击…即刻…触发!”
那琥珀色的意念流传来一丝近似于叹息的情绪波动。
【——确实…危险。故而…需要…‘涟漪’…去往…另一处。——】
意念流转,指向洞窟另一个方向,那里有一片不起眼的、被巨大暗红色石笋遮挡的区域。
【——那里…是…‘王座’…能量循环的…一个…古老…节点…也是…‘哨兵’力量的…一个…微小…分流点。——】
【——扰动它…足以…引起…‘哨兵’程序的…短暂…混乱和…力量波动…或许…能创造…一瞬的…空隙。——】
【——但…同样…会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可能…加速…‘王座’的…衰败…甚至…惊醒…更深层的…噩梦。——】
这是一个抉择。用一个未知的风险,去博取一个短暂的机会。
汉娜看向“守夜人”。 “守夜人”冰灰色的瞳孔中挣扎了片刻,最终化为一丝狠厉:“…没有…别的…选择了…我去!”
“不!”汉娜立刻反对,“你现在的状态根本…”
“…‘锚点’…对…能量节点…更…敏感…”“他”打断她,挣扎着试图站起,身体却晃了一下,“…而且…我…活得…够久了…早就…该…彻底…沉睡…”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求死的意味。
就在这时,那琥珀色的意念再次介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和:
【——不。‘锚点’…你的状态…无法承受…节点扰动的…反噬。那需要…稳定的…输出…与…精准的…控制。——】
意念的焦点再次回到汉娜身上。
【——年轻的…血脉…你虽弱…但你的力量…本质…与‘摇篮’…与‘生命’…更近。你手中的…‘石头’…(指符石)…残留着…古老盟约的…印记…或许…能保护你…分担…部分冲击。——】
【——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试炼。——】
所有的压力和责任,瞬间全部压在了汉娜肩上。她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又看了看远处那些冰冷的“旧日卫士”和散发着诱人光辉的“旋律”,最后看向几乎油尽灯枯的“守夜人”。
没有时间恐惧和犹豫。
她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根须搏动腥气的空气,重重地点了点头:“告诉我该怎么做。”
一段更加复杂精密的能量运行图和操作要领,直接通过意念流涌入她的脑海。那涉及对符石残留力量的精细激发,以及对自身那微弱“生命回响”的引导,去共鸣并轻微扭曲那个节点的能量流动,其复杂程度远超她之前的任何尝试。
她紧紧握住那枚冰冷的符石,集中起全部的精神,依循着那古老意念的指引,开始小心翼翼地调动起体内最后的力量。
过程极其艰难。她的精神力早已透支,每一次尝试凝聚都伴随着剧烈的头痛和眩晕。符石的反应也极其微弱,如同试图点燃一堆湿透的柴薪。失败了一次又一次。
洞窟外,护盾破碎的轰鸣声似乎更加密集和清晰了。
“…集中…菜鸟…”“守夜人”虚弱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鼓励,“…想象…你在…泵站井下…引导…那些…发光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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