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金色的通灵光芒不是骤然消散的,是像被晨风吹散的薄雾,带着妙木山特有的草木气息,从鸣人周身缓缓褪去。光芒掠过他橙色训练服的衣角时,还在布料上留下了转瞬即逝的光斑——那光斑带着自然能量的暖意,贴在皮肤上痒了一瞬,才慢慢淡成透明。空间转换的眩晕感只持续了半秒,下一秒,鸣人脚下的触感就从妙木山松软的腐殖土,变成了木叶训练场坚硬的青石板。石板上还残留着昨夜雨水的凉意,顺着鞋底的纹路渗上来,激得他脚趾微微蜷缩,瞬间从通灵的恍惚中清醒过来。
周围的景象彻底换了模样。没有了比房屋还高的巨型蕈类——那些伞盖能遮雨的蕈木,此刻换成了训练场边熟悉的老樟树,树干上还留着他小时候练忍术时撞出的疤痕;没有了泛着琥珀光的蛤蟆油池,取而代之的是场边那口老井,井沿上的青苔还是记忆里的深绿色,井绳上的磨损痕迹都和离开前一模一样。不远处,火影岩的轮廓在晨雾中格外清晰:初代目火影的雕像眉骨高挺,岩石表面被风雨侵蚀出的纹路像老人脸上的皱纹,却丝毫不减威严;他的目光越过训练场,稳稳落在村子中央,像一双永远守护着木叶的眼睛。
空气中的味道也变了。没有了妙木山自然能量的清新草木香,换成了木叶特有的气息——有东边早餐铺飘来的味噌汤香,有西边铁匠铺传来的铁器淬火味,还有忍具店门口晾晒的苦无散发出的金属冷香。可这些熟悉的味道里,却裹着一层化不开的凝重,像一块温凉的薄石压在胸口——连风里都带着紧绷的气息,吹过樟树叶子时,都没有了往日的沙沙轻响,只剩沉闷的摩擦声。
鸣人晃了晃脑袋,金色的头发上还沾着两根妙木山的草屑——是深绿色的,比木叶的草叶更韧,他抬手用指尖捏住,轻轻一扯就断了,草屑落在石板上,被风卷着滚了两圈,钻进了石缝里。他的视线快速扫过训练场:场边的木桩还是歪的,那是他上次练螺旋丸时撞歪的;角落里的水桶还剩半桶水,水面映着晨雾的影子,晃得人眼晕。可本该热闹的训练场,此刻却空无一人,连平时在这里晨练的下忍都不见了踪影。
左肩上的深作仙人轻轻动了动,小小的蛙爪攥着鸣人训练服的衣领——那里的布料被蛤蟆油浸得有点硬,还留着淡金色的痕迹。它抬起头,蛙鼻轻轻嗅了嗅空气,褐色袍服的边角在风里晃了晃,声音比平时沉了些:“小鸣人,这村子的气氛不对。”它的蛙眼眯成一条缝,扫过训练场外围的铁丝网,“你看,那网子比之前密了一倍,铁丝上还缠了查克拉感应线——是防外人闯入的布置。”
右肩的志麻仙人正用前爪理着皱巴巴的袍袖,她的袍角沾着一颗妙木山的草籽,被她轻轻弹掉,草籽落在石板上,发出细微的“嗒”声。她的蛙眼好奇地打量着远处的房屋:“那栋两层的木屋,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平时这个时候,那家的阿婆会坐在窗边缝衣服。还有那边的杂货店,卷帘门只拉了一半,里面的灯却没亮,不像平时的样子。”她顿了顿,爪子指向村子深处的火影大楼,“那栋楼里的查克拉最浓,像聚了一团乌云——里面的人查克拉都绷得很紧,没有一丝放松的波动,像是在等什么不好的东西。”
鸣人脸上的兴奋瞬间收了大半。他本来还想对着训练场喊一声,试试仙术的力量,可现在,空荡的场地、紧闭的窗户、紧绷的查克拉,让他心里发慌。他深吸一口气,鼻腔里灌满了木叶的味道,可那股凝重感却更重了——仙人模式带来的超强感知,让他能“看见”村子里流动的查克拉:巡逻忍者的查克拉是急促的,像跳动的红色火星,在村子外围的高墙上频繁闪动,每一次移动都带着慌促,没有了平时的沉稳;村子的结界查克拉是厚重的,淡蓝色的光膜裹着整个村子,比他离开时厚了至少三倍,他抬手隔空对着光膜的方向伸了伸,指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层光膜的冷硬——像摸在冰面上的凉,还带着不容触碰的紧绷感。
“我们快去见火影婆婆!”鸣人开口时,声音比预想的要哑,他本来想先说“我练成仙术了”,想把深作和志麻介绍给纲手,想立刻问自来也的消息,可话到嘴边,却只说了这句。他把“好色仙人”咽了回去——他怕听到“还没消息”,更怕听到更坏的答案,可心里的急切又像火烧一样,让他恨不得立刻冲到火影大楼。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不是平时那种带着冲劲的跑——平时他跑起来会喘,会觉得腿酸,可现在,仙人模式的查克拉像温水一样顺着经脉流动,双腿的肌肉没有丝毫紧绷,每一步都带着轻盈的力量。脚下的石板被他踩出轻微的“咔嚓”声,不是用力过猛,是速度太快,鞋底与石板摩擦产生的脆响;橙色的身影在空气中拉出一道淡淡的残影,像一道流动的光,连衣角带起的风都比平时快了数倍,吹得路边的樟树叶子剧烈晃动,落下的晨露洒在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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