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光透过隆兴府衙议事堂的格窗,将案上摊开的舆图染得透亮。周羽身着玄色常服,端坐主位,指尖落在舆图上 “袁州” 二字 —— 那里用朱笔圈着四道深痕,是吴远昨夜加急传回的侦查标记,不仅标注着李飞虎的盘踞点,还特意用红墨写着 “匪众五千,多持金军弃械”,墨迹未干,足见事态紧迫。堂下将领早已按序而立,王猛攥着狼牙棒的手骨节泛白,赵虎腰间佩着的青钢宝剑斜跨在身,剑鞘上的缠绳被攥得紧实,连李岩与墨青璃都捧着叠得整齐的军械图纸,纸上还沾着未干的墨痕,显然连夜完善了破敌之策。
“吴远凌晨传回急报,李飞虎自萍乡水域后,收拢了近五千残匪 —— 一半是他原班人马,另一半是溃散的金兵与地痞,如今盘踞在袁州青云山老巢。” 周羽声音沉了几分,指腹划过舆图上青云山的三道险隘,“此匪不仅劫掠往来商队,还强征百姓充作壮丁,更将从金军手里捡来的百余副铁甲、三十具旧弩架在隘口土城上。”
话音刚落,王猛 “咚” 地一声将狼牙棒砸在地面,震得青砖缝里的尘土簌簌落下:“主公!这李飞虎有五千人又如何!先前靠金人撑腰才敢蹦跶,如今金人跑了,俺带八千人,再配上墨家的军械,一棒子把他的土城砸成碎渣!” 他性子素来急躁,见李飞虎竟敢用金军弃械作恶,眼底的怒火更盛,连鬓角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王将军莫急,五千匪众加铁甲弩箭,硬攻恐折损太多弟兄。”林文轩摇着折扇上前,“吴远说,李飞虎虽人多,却有个致命弱点:贪。他昨夜已让人在山外散布消息,说咱们从金军大营缴获了一批金银,李飞虎定不会放过这块肥肉。”
他话锋一转,折扇 “啪” 地合上:“某有一计,可称‘诱敌分巢,军械破隘’。第一步,咱们不只伪装粮车,还要在其中三辆车上装些真金白银 —— 就用从九江金营缴获的碎金,再让吴远故意漏出‘押运薄弱’的破绽,引诱李飞虎亲自带队来抢;第二步,赵虎带暗卫潜入时,不仅要探人质与陷马坑,还要在青云山后山的水源地埋下‘烟硝引’,待李飞虎离巢,便点燃引信,浓烟既能断他水源,又能作信号;第三步,咱们集中军械优势,用投石机与冲车傀儡主攻隘口,趁匪众群龙无首时一举破城。”
周羽眼中一亮:“军师此计甚妙!李飞虎贪婪成性,见了金银定会亲自出马,正好将他与匪巢主力分割,咱们再以军械破隘,事半功倍。”他转向赵虎,“你佩宝剑,身法灵活,潜入侦查时更易避开陷阱,剑刃可斩藤蔓、拨触发装置,务必摸清人质位置与后山水源,若遇紧急情况,可用剑鞘敲击石块发信号。”
赵虎立刻上前一步,右手按在剑柄上,剑身微颤,似与主人心意相通:“主公放心!末将带五十名暗卫,今夜便潜入青云山!此剑削铁如泥,遇陷马坑的绳索能一刀斩断,遇匪兵暗哨也能悄无声息制服,定不辱命!” 他憨厚的脸上满是坚定,佩着宝剑的身姿比往日更显利落,显然对这柄随他征战多年的兵器极有信心。
周羽颔首,目光转向李岩与墨青璃:“墨家军械可有针对性改良?五千匪众加铁甲弩箭,寻常冲车恐难破城。”
墨青璃莲步轻移,捧着图纸袅袅婷婷上前,双眸似含秋水,看向李岩时,眼神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倾慕之意。她指尖轻点在画得极为细致的 “火攻冲车傀儡” 上,声音轻柔如春风拂柳:“主公您看!我们连夜把冲车傀儡改了 —— 前胸的厚铜甲加了两层,能扛住金军旧弩的射击;右臂的玄铁撞杆裹了浸油的麻布,可点燃后撞城,一撞既能破门,又能烧土城上的弩箭;左臂还加了‘连环弩槽’,能一次射出五支毒箭,毒是从墨隐谷采的‘麻沸草’熬的,中箭即昏,不伤性命,正好用来对付被强征的百姓壮丁!” 说罢,她又抬眸看向李岩,眼中柔情似水,仿佛在期许他的回应。
李岩感受到那如丝的目光,微微转头与墨青璃对视,目光交汇间,似有丝丝情愫在空气中蔓延。他定了定神,补充道:“另外,我们还准备了十具‘投石机改良版’,能投三十斤重的火油弹,射程足有百丈,可先砸土城上的弩箭阵地;再配合三百具‘连弩车升级版’,箭槽加了‘倍力簧’,射程比金军旧弩远五十步,箭头上涂的‘燃脂’遇风即燃,可形成火墙,挡住匪兵反扑。” 言语间,他的眼神始终未离开墨青璃,仿佛在与她进行一场只属于两人的交流 。
刘星立刻接话:“末将的弓箭手营已备好‘火箭阵’,与投石机、连弩车配合 —— 投石机投火油弹烧土城,连弩车射燃脂箭封退路,弓箭手再补射火箭烧粮草,三重火攻,定能让匪兵乱作一团!另外,吴远说青云山后山山泉旁有片竹林,末将可带一队弓箭手藏在竹林里,待赵虎点燃烟硝引,便用火箭射向山泉边的匪兵,断他水源的同时,还能牵制后山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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