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彬消化着脑海中新获得的知识，一个新的、更大胆的计划在他脑中成形。他再次找到钱思明。
“钱老，信号确认存在，但来源不明是最大的隐患。”张彬陈述利害，“它可能源于某个未被记录的太空碎片携带的残余磁场，也可能是某种未知的自然现象，但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性。”
钱思明明白张彬未尽之语中的含义。在冷战阴云笼罩的背景下，任何无法解释的空间现象，都可能被赋予特殊的意义。
“你的建议？”钱思明的表情严肃。
“单靠‘凌霄殿’一台磁力仪，无法定位信号源。”张彬摊开一张简化的轨道示意图，“我建议，以监测近地空间环境、服务‘三十三天’计划安全为理由，申请调动‘苍穹之眼’地面观测网络，调整其对‘凌霄殿’轨道区域的监测模式，增加特定频段的电磁监测。”
他停顿一下，手指指向图表上几个预设的轨道位置。“同时，建议协调后续即将发射的‘红星’系列科学探测卫星，如果轨道条件允许，在不影响其主要任务的前提下，调整其搭载的简易磁力计或电磁传感器的观测模式，尝试对同一区域进行协同测量。”
“你想进行三角定位？”钱思明立刻明白了张彬的意图。
“是。”张彬肯定地回答，“通过至少三个不同位置的观测点，测量同一信号到达的时间差或相位差，就有可能反推出信号源的大致方向和距离。这是我们目前条件下，唯一有可能找到这‘幽灵’信号来源的方法。”
钩子在此抛出。张彬的建议，将调查的范围从单一的“凌霄殿”实验舱，扩大到了整个国家的空间监测体系和未来的卫星发射计划。一场针对未知磁场扰动的无声追踪，即将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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