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1938年1月5日 04:00
小船在迷宫般的水道中穿行。陈老头对这片水网了如指掌,竹篙起落间,小船灵巧地避开浅滩和暗桩,沿着最隐蔽的路线溯流而上。天光微亮时,他们已深入一片广袤无边的芦苇荡,四周除了风吹苇叶的沙沙声和偶尔的水鸟惊飞,再无其它动静,仿佛与外面烽火连天的世界隔绝。
斯诺因失血和疲惫,在船只轻微的摇晃中昏睡过去。水生蜷在船头,也抱着膝盖打起了盹。只有陈老头和顾明洲保持着清醒。
顾明洲坐在船尾,闭目凝神。他并非休息,而是将感知扩散到极致。可视地图上,代表生命和能量的光点稀疏而微弱,大多是水鸟和小型动物。然而,一种隐隐的不安感始终萦绕在他心头。日军的控制范围不可能如此稀松,这片看似平静的水域,或许潜藏着未知的危险。
“老丈,这片芦苇荡,平时可有人走?”顾明洲睁开眼,低声问道。
陈老头撑篙的动作微微一顿,脸上皱纹更深了:“以前是打渔、采苇子的好地方。现在……不好说。听说有些逃难的、还有……一些不清不楚的人,躲在里面。也有鬼子的汽艇偶尔进来转悠。”他叹了口气,“这世道,哪里都不太平。”
顾明洲心中了然。这片芦苇荡既是绝佳的隐蔽所,也可能成为陷阱。
上午八点左右,斯诺因伤口疼痛醒来,脸色苍白。顾明洲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情况稳定,但没有药物,炎症的风险依然存在。他只能再次调动微弱的能量为其舒缓,效果甚微。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安全的落脚点,弄到药品。”顾明洲对陈老头说。
陈老头面露难色:“最近的镇子也得绕大半天的水路,而且不知道啥情况。要不……我知道前面有个废弃的河神庙,在水荡子深处,平时没人去,或许能暂时歇歇脚,找点草药?”
“可靠吗?”
“几年前发大水,庙淹了一半,荒废很久了。应该安全。”
顾明洲略一沉吟,点头同意。眼下没有更好的选择。
小船调转方向,向着芦苇更深处驶去。水汽氤氲,能见度很低,可视地图的范围也受到了一定压制。顾明洲的精神更加集中。
就在接近陈老头所说的河神庙所在的一片稍高土丘时,异变陡生!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了芦苇荡的宁静!子弹打在船头前方的水面上,激起一朵水花!
“八嘎!什么人?!停船!”生硬的日语从右侧茂密的芦苇丛后传来!
日军!
陈老头吓得差点扔掉竹篙,水生惊醒,惊恐地抱住爷爷的腿。斯诺也瞬间绷直了身体,下意识去抓相机。
顾明洲眼中寒光一闪。可视地图上,右前方约百米处,三个红色光点赫然在目!是一个日军的三人巡逻小组,可能也是利用芦苇荡作为掩护,进行侦察或伏击!
不能让他们开枪示警,更不能让他们靠近!
“趴下!”顾明洲低吼一声,身体已如猎豹般从船尾窜起,不是躲避,而是直接扑入水中,没有溅起多大水花。
“诶!你……”陈老头惊愕。
斯诺则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刻压低身体,并将水生也按倒在船板上。
芦苇丛后的日军见小船没有立刻停下,又开了一枪,这次子弹擦着船舷飞过,木屑飞溅。他们一边叫嚷着,一边试图靠近,显然想活捉或检查。
就在其中一名日军士兵拨开芦苇,探出半个身子的瞬间——
“噗!”
一道微不可闻的入肉声。那名日军士兵身体一僵,喉咙处赫然插着一根被削尖了的芦苇杆!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从水下悄然浮现的、那双冰冷泛着微光的眼睛,嗬嗬了两声,便软倒下去,沉入水中。
【击杀敌方:兵,存在时间+1天,点数+1…累计点数1271。】
另外两名日军士兵发现同伴异常,刚端起枪警惕地指向水面——
“哗啦!”
顾明洲如同水鬼般从另一侧跃出,手中握着一块边缘锋利的碎石,在第二名日军士兵反应过来之前,碎石已精准地划过了他的颈动脉!温热的鲜血喷溅在翠绿的芦苇上。
【击杀敌方:兵,存在时间+1天,点数+1…累计点数1272。】
最后一名日军士兵终于看清了袭击者,那非人的形态和鬼魅般的速度让他魂飞魄散,他下意识地就要扣动扳机,同时张嘴欲呼——
顾明洲怎么可能给他机会!他双脚在淤泥中猛地一蹬,身体贴地疾冲,在枪口抬起前的刹那,一记手刀带着灵躯凝聚的能量,狠狠劈在对方持枪的手腕上!
“咔嚓!”腕骨碎裂的声音。
“呃啊!”
日军士兵的痛呼刚出口一半,顾明洲的另一只手已如铁钳般扼住了他的喉咙,将后续的声音全部堵了回去。冰冷的眼神对上对方惊恐绝望的双眼,没有丝毫犹豫,五指猛地发力!
“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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