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的喜庆气氛还未完全散去,离别的日程便已悄然逼近。按照既定计划,林凡将与苏明、陈远一同前往省城,进行为期约半个月的市场考察和前期布局。这是“新风”迈向更广阔天地的关键一步,也是林凡与苏晚晴确立关系后,第一次面临真正的分别。
出发前的几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甜蜜而微酸的离愁。林凡和苏晚晴都加倍珍惜共处的时光。白天,他们依旧忙碌于各自的工作,交接事宜,商讨细节,但眼神交汇的频率明显增多,不经意间的触碰也带着更深的眷恋。晚上,他们不再急着各自回家,而是一起在办公室待到很晚,林凡一遍遍核对行程和考察要点,苏晚晴则默默帮他整理行李,将衬衫熨烫得平平整整,牙刷毛巾等日常用品准备得一应俱全,甚至还悄悄塞了几包他爱吃的糕点和一盒常用药品。
“省城那边天气变化大,早晚凉,这件毛衣放在行李箱上面,冷了记得穿上。”苏晚晴一边细致地折叠衣物,一边轻声叮嘱,像个送丈夫远行的小妻子。
“知道了,你都说三遍了。”林凡放下手中的资料,走到她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嗅着她发间淡淡的清香,“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倒是你,在家要照顾好自己,厂里的事多和苏大哥、唐厂长他们商量,别太累着。”
“嗯,我会的。”苏晚晴转过身,仰头看着他,眼中满是不舍和担忧,“你路上一定要小心,到了就打电话回来报个平安。省城人生地不熟,办事别太急,安全第一。”
“好,都听你的。”林凡看着她微蹙的眉头,心中柔软得一塌糊涂,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等我回来,我们就去看房子,把婚事定了。”
出发的日子终于到了。清晨,天色微蒙,火车站笼罩在薄薄的晨曦中。苏明和陈远早早到了,正在往车上搬运行李。唐国栋和赵晓芸也来送行,简单交代了几句工作上的事。
林凡和苏晚晴站在月台角落,进行着最后的告别。站台上人来人往,汽笛声、脚步声、告别声嘈杂一片,但他们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彼此。
“我走了。”林凡握着苏晚晴的手,紧了又紧。
“嗯,一路顺风。”苏晚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眼圈却不受控制地微微泛红。
火车拉响了悠长的汽笛,催促着旅客上车。
“快上去吧,苏大哥他们等着呢。”苏晚晴轻轻推了他一下。
林凡深深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在心里,终于松开手,转身大步走向车厢。在车门关闭前的那一刻,他回头,看到苏晚晴依然站在原地,用力朝他挥手,晨风吹起了她的发丝和衣角,身影在熹微的晨光中显得格外单薄而坚定。
火车缓缓启动,逐渐加速,站台和苏晚晴的身影在视野中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林凡靠在车窗边,心中空落落的,一种从未有过的牵挂感紧紧攫住了他。
与此同时,苏晚晴望着火车消失在铁轨尽头,才慢慢放下挥动的手臂,感觉心里好像被挖走了一块。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振作起来,转身对唐国栋和赵晓芸说:“唐厂长,晓芸,我们回厂吧,今天还有不少事要处理。”
分别的日子,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林凡抵达省城后,按照约定立刻给办事处打了电话报平安。听到他熟悉的声音从遥远的电话线那端传来,苏晚晴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然而,简单的几句问候之后,便是漫长等待的开始。
这个年代,长途电话费用昂贵,信号也不稳定,不能随时联系。书信,成了传递思念和沟通情况最主要的桥梁。
到省城的第三天晚上,林凡在招待所昏暗的灯光下,铺开信纸,开始写第一封信。他有满肚子的话想说,省城的见闻、市场的复杂、遇到的困难、对未来的设想,但最想诉说的,还是那份刻骨的思念。
“晚晴:见字如面。我已安抵省城三日,一切顺利,勿念。省城果然气象不同,高楼多了不少,街上车水马龙,商业气息浓厚。这两天跟着苏大哥和陈大哥走访了几个批发市场和百货公司,初步接触了几家潜在的经销商,情况比预想的复杂,竞争激烈,但机会也确实存在。这边的人穿着打扮更时髦,对‘安怡’的风格可能会比较认可,但价格上需要更有竞争力……”
他详细写着市场考察的情况,笔锋一转,情感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只是,每晚回到招待所,面对空荡荡的房间,总会想起你在身边的日子。想念你泡的茶,想念我们一起核对账目到深夜的灯光,甚至想念你因为我忘记吃饭而唠叨我的样子。晚晴,我才离开几天,就已经开始计算归期了。你在家一切都好吗?厂里顺利吗?一定要按时吃饭,注意休息,别让我担心。随信寄上省城有名的雪花膏,听说对皮肤好,你试试。盼复。林凡。某年某月某日夜。”
苏晚晴收到信时,正在办公室核对生产报表。看到那熟悉的字迹,她的心猛地一跳,迫不及待地拆开。当读到林凡诉说思念的字句时,她的脸颊飞起红霞,心中甜蜜又酸涩,仿佛他就在耳边低语。她反复将信读了好几遍,才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折好,收进贴身的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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