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我震惊和狂喜的是,她一边流着泪,一边从随身携带的那个精致小包里,也掏出了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枚设计简约大气的男士铂金戒指。
“我……我还以为你这个闷葫芦要耗到天荒地老才肯开口,”她带着浓重的哭腔,却笑得无比灿烂,眼泪不断滚落,“我……我都等不及,想要主动向你求婚了……”
巨大的幸福如同海啸般将我淹没。
我颤抖着,将那枚钻戒小心翼翼地套进她左手的无名指。
她也踮起脚尖,温柔而坚定地将那枚男士戒指戴在我的手指上。
然后,她再也忍不住,扑进我的怀里,双臂紧紧环住我的脖子。
她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紧密地贴着我的胸膛,身上那股淡淡的、如同雨后栀子花般的清香包裹着我。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肩膀,听到她和我一样剧烈的心跳声,我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不分彼此。
我低头,用力地吻着她的发顶,感受着发丝柔软的触感和沁人心脾的芬芳,满心都是无法言喻的圆满和欢喜。
觉得过去所有的等待、所有的孤独,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加倍的补偿,有了最完美的归宿。
晚风温柔,灯光缱绻,连远处街道上传来的模糊车鸣,此刻听来都像是为我们奏响的祝福乐章。
可就在我们紧紧相拥,沉醉在这极致的幸福中,不愿也不舍得分开的刹那——
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扭曲而恐怖的东西,突兀地、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露台边缘的阴影里。
它的出现,如同最肮脏的墨汁滴入了纯净的清泉,瞬间玷污并撕裂了这完美的一切。
那鬼东西浑身泛着一种病态的、如同在福尔马林里浸泡了数百年的腐肉般的惨白。
皮肤紧绷得发亮,却又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黏腻质感,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整块剥落,露出下面更不堪的景象。
它的脸部大面积溃烂,烂肉翻卷着,借着月光,我甚至能看见几条肥硕的蛆虫在腐肉缝隙间慢悠悠地蠕动。
颧骨处的白骨森然裸露,一只浑浊不堪、布满血丝的眼球半吊在凹陷的眼眶边缘,随着它的动作晃晃悠悠,仿佛随时会掉下来。
它的嘴唇(如果那还能称之为嘴唇的话)因为肌肉腐烂而无法闭合,一截紫黑色的舌头无力地耷拉在外面,暗褐色、带着恶臭的涎水不断顺着嘴角往下淌,滴落在露台的地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黏腻声响。
它移动时,全身的关节都发出如同老旧木门被强行推开的、“咔哒咔哒”的刺耳摩擦声。
身上多处腐烂的皮肉随着动作晃荡着,有些地方甚至已经烂穿,能清晰地看见里面青黑色、微微抽搐的筋络和血管。
一股浓烈到极致的、混合了尸体高度腐烂的恶臭和某种刺鼻化学消毒水味的怪异气味,如同实质的冲击波,扑面而来。
那味道熏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直冲喉咙。
这怪物的模样,任谁看上一眼,都会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沿着脊柱瞬间窜上天灵盖,连骨头缝里都透出难以言喻的阴冷和恐惧。
阴影里的怪物猛地发出一声嘶哑的非人低吼,惨白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窜出,腐肉在惨淡的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它直接向我们扑来,溃烂的脸颊抖动着,淌下的黏液在空中拉出恶心的丝线,那条紫黑色的舌头如同鞭子般甩动着,扫向我们。
“小心!”
极度的惊骇之下,我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我猛地将未婚妻揽到自己身后,同时用尽全身力气掀翻了我们面前的餐桌。
精美的瓷盘、闪亮的刀叉、晶莹的玻璃杯噼里啪啦地砸向怪物,桌上那束纯洁的白玫瑰散落一地,花瓣沾染上它身上滴落的黏液和腐臭,瞬间变得发黑、枯萎。
“跑!快跑!”
我嘶吼着,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死死攥住她冰凉的手,踉跄着向露台出口退去。
那怪物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怪响,关节咔哒作响地紧追不舍。
一只腐烂见骨、指甲乌黑尖利的手掌,带着腥风,猛地抓向她的肩头!
眼看那只惨白的手掌就要碰到她,我脑子一空,几乎是本能地侧身用后背狠狠撞了过去!
“砰!”
一股巨大的、冰冷而腥臭的冲击力传来,我感觉自己像是撞上了一块裹着烂泥的坚硬冰块。
那浓郁的腐臭味呛得我肺腑生疼,一阵窒息。
顾不上后背火辣辣的疼痛,我眼角的余光瞥见露台栏杆边有一个装饰用的沉重金属花瓶。
我一把抓起,卯足了全身的力气,朝着怪物的头颅狠狠砸去!
“哐当!”
一声闷响,金属花瓶变形,怪物被砸得头颅一偏,顿住了脚步。
但它只是晃了晃脑袋,溃烂的脸侧掉下来几块烂肉,露出下面更森白的头骨。
它歪着头,那只半吊着的浑浊眼球死死锁定了我,紫黑的舌头舔了舔嘴角不断流淌的黏液,喉咙里发出更加愤怒的“嗬嗬”声,再次悍不畏死地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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