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那双在莹白与墨黑间挣扎的双瞳,突然变得清澈起来。黑紫色的光芒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温润的莹白,那莹白中带着金色的佛光,既有着破魔舍利的纯净,又有着地藏王菩萨的慈悲,更有着天狗本真的澄澈。
它缓缓低下头,看着下方正在与魔焰抗争的济公等人,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与温柔。它张开嘴,不是为了嘶吼,而是吐出了一道金色的光带,光带落在济公等人的屏障上,瞬间将黑紫色的魔焰彻底驱散。
“天狗……”济公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泪水再次滑落,这一次,却是喜悦的泪。
魔犬对着济公轻轻摇了摇尾巴,像是在道歉,又像是在告别。它转过身,看向惊慌失措的乾坤洞主,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决然。
“不!你不能背叛我!”乾坤洞主感受到了来自魔犬的杀意,恐惧地后退着,“我是你的主人!是我给了你力量!”
魔犬没有理会他,只是缓缓升空。它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莹白的光芒与金色的佛光在它体内交织,越来越亮,最终化作一颗巨大的光球。光球中,隐约可见地藏王菩萨的法相与天狗的虚影并肩而立,朝着下方的众生微微颔首。
“它要……做什么?”观音看着升空的光球,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泪水汹涌而出。
光球猛地炸开,化作两道璀璨的光芒——一道如太阳般炽热夺目,一道如月亮般温柔皎洁。
太阳般的光芒冲向天空,驱散了笼罩三界的黑暗,那些肆虐的魔气在阳光中如同冰雪般消融,发出痛苦的哀嚎;月亮般的光芒洒向大地,落在那些死去的生灵身上,虽然未能让他们复生,却让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安详的笑容,残留的怨气也随之消散。
这两道光芒并非简单的光,而是天狗以自身魂飞魄散为代价,融合破魔舍利与地藏王菩萨的佛元,化作的“永恒双曜”——太阳驱散黑暗,月亮抚慰创伤,从此三界再无永夜,再无不灭的魔气。
乾坤洞主被阳光照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黑袍瞬间被点燃,露出里面枯槁的身体。他看着天空中那轮新生的太阳,又看了看地上虎视眈眈的济公等人,眼中充满了恐惧与不甘。
“济颠!本座还会回来的!”
他如同闪电般迅猛地伸手一把紧紧攥住身旁那只体型巨大、力大无穷且正在拼命挣扎反抗的大鹏鸟,紧接着便犹如一颗划破夜空漆黑的流星一般,以风驰电掣之速径直朝不远处高耸入云、云雾缭绕的不周山所在方位狂奔飞驰而去!此时此刻那些尚未完全消灭殆尽仍残留于世的妖魔鬼怪眼见这一幕后皆惊恐万分,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于是乎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掉头转身落荒而逃,但可惜事与愿违这些可怜巴巴的妖怪最终绝大多数都无法幸免遇难——不是被那耀眼夺目炽热难耐的阳光瞬间炙烤成一堆灰烬就是被其直接焚烧得尸骨无存化为乌有,唯有寥寥数只运气极佳的家伙才得以虎口脱险捡回一条小命儿然后如惊弓之鸟般仓皇失措地逃离现场并迅速销声匿迹于茫茫苍穹之中……
灿烂辉煌的金色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早已沦为一片残垣断壁满目疮痍的灵隐寺这片曾经神圣庄严之地,将满地堆积如山的鲜红血液以及横七竖八横躺竖卧的尸首映照得一清二楚历历在目,然而与此同时它亦点亮了那些死里逃生劫后余生之人脸庞之上所流淌而下的晶莹泪花和绽放开来的欣慰笑颜。只见陈亮跟白灵两人紧紧相拥彼此难舍难分,那把锋利无比威震天下的伏魔宝剑上面系着的鲜艳红色绸缎彩带此刻正沐浴在暖洋洋的日光之下熠熠生辉光彩照人;白灵则轻柔地抚摸着自己圆鼓鼓隆起的腹部里面那个即将呱呱坠地降生人世的小宝宝,并用心去细细体会感受那来自大自然赐予万物生灵最为珍贵美好的温暖阳光,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勾勒出一抹充满母爱的幸福微笑;高高在上尊贵威严的当朝天子此时正昂首挺胸抬头仰望着辽阔无垠浩瀚无边的湛蓝天空当中悬挂着的那颗璀璨夺目的红彤彤大太阳还有一轮皎洁无暇银盘似的弯弯月牙儿,突然间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竟然双膝跪地对着灵隐寺所在的方向恭恭敬敬地深深地叩拜下去;慈悲善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则紧闭双眼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眼眶之中渐渐泛起一层泪光模糊不清,口中还念念有词低声轻吟着佛家经典咒语经文,以此来向已经仙逝离去的地藏王菩萨和天狗表达深切哀悼之情并且衷心祝愿它们能够早登极乐世界往生西方净土。
济公站在废墟中央,破蒲扇轻轻扇动,扇走了最后一丝血腥味。他看着天空中永恒的双曜,看着那些幸存的生灵,看着这片满目疮痍却重获生机的大地,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好酒……好肉……好太阳……”他从怀里摸出半块素饼,虽然早已破碎,却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和尚我……又能蹭饭吃咯……”
笑声在灵隐寺的废墟上回荡,带着劫后余生的释然,也带着对未来的期许。阳光穿过云层,洒在每个人的脸上,那些伤痛与牺牲都化作了成长的印记,刻在三界的记忆里。
从此,每逢月圆之夜,广寒宫的月桂树下,总会有一道若有若无的雪白身影在徘徊,像是在守护着什么;而人间的灵隐寺,那半块素饼被供奉在佛前,香火缭绕中,仿佛能听到济公与天狗的笑声,在时光里,永不消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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