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刚走下擂台，还没喘匀气，就被青玄老头一把拽住了。
“好小子！藏得够深啊！连半龙人形态都整出来了！”青玄激动得胡子直抖，压低声音，“不过以后这招少用，太扎眼了！刚才观礼台那边，好几道神识扫过来，都不怀好意！”
林凡点点头，他自然也感觉到了，尤其是那道阴冷的黑袍老者目光。
“你先回去调息，准备明天的决赛。萧战那小子，估计现在也坐不住了。”青玄拍了拍他肩膀，语气带着期待，“不管输赢，你都是我青龙院的骄傲！”
回到青龙院静室，林凡刚服下丹药，准备运功恢复，院外就传来了一个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声音：
“林凡小友，老夫书院宿老云鹤，可否一见？”
宿老？林凡心头一跳。书院宿老，那是比各院副院长地位更超然的存在，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竟然亲自来找他？
他不敢怠慢，立刻开门相迎。
门外站着一位身着朴素灰袍、鹤发童颜的老者，面容慈和，眼神却深邃如星空，正是书院宿老云鹤。他身后还跟着一脸恭敬的青玄副院长。
“弟子林凡，拜见云鹤宿老，副院长。”林凡行礼。
云鹤宿老微微一笑，目光在林凡身上扫过，仿佛能看透一切：“不必多礼。小友今日表现，着实让老夫大开眼界。龙脉显化，引动地气，便是放在上古，也是了不得的资质。”
林凡心中警惕，面上恭敬：“宿老过誉，弟子侥幸。”
云鹤宿老摆了摆手，步入静室，青玄则识趣地守在门外。
“小友不必紧张，”云鹤宿老随意坐下，仿佛闲聊般说道，“老夫此来，一是为你龙脉之事。你身负龙脉，福缘深厚，却也危机暗藏。今日你显露形态，想必已引起某些存在的注意，日后行事，需更加谨慎。”
“多谢宿老提醒，弟子明白。”林凡点头。
“这其二嘛……”云鹤宿老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了几分，落在林凡身上，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老夫观你今日数场比斗，尤其是与凤清儿、周焱之战，你对战机的把握，对敌人弱点的洞察，以及对自身那些……嗯，‘阵丹’的运用时机和角度，精准得令人发指。简直……不似人力所能及。”
林凡心中猛地一凛！来了！系统辅助带来的超强计算和预判能力，果然引起了真正高手的怀疑！
他面上不动声色：“弟子只是平日喜欢钻研，加之神识尚可，故能观察入微。”
“哦？是吗？”云鹤宿老似笑非笑，“神识尚可？老夫观你神识虽比同阶强韧，却也未到能如此洞悉一切的地步。你那感觉，更像是一种……‘计算’，一种基于庞大信息处理的‘推演’。”
他顿了顿，缓缓道：“据古老典籍记载，上古时期，曾有一脉神秘传承，名为‘天机道统’。此道统修士，不修蛮力，不练法术，专精于推演天机、解析万物、算计乾坤。其传人往往能料敌先机，以弱胜强，行事风格，与小友今日表现，颇有几分神似。”
天机道统？林凡心中念头飞转，这倒是个不错的掩饰借口！他立刻顺着话头，故作惊讶：“天机道统？弟子孤陋寡闻，未曾听闻。弟子只是偶得一些残缺传承，擅长利用草木特性对敌，至于计算推演，实是下意识为之，并未系统修习过什么道统。”
他这话半真半假，承认了自己有特殊传承（系统），但推给了未知的草木传承，并否认了系统的“计算”本质。
云鹤宿老深深看了林凡一眼，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林凡眼神坦然，与他对视。
片刻后，云鹤宿老收回目光，呵呵一笑：“或许真是老夫想多了。不过，小友这份‘下意识’的能力，着实惊人。”
他话锋又是一转，状似无意地说道：“说起来，我四象书院创院祖师‘四象真人’，当年也曾游历天下，搜集奇物。他曾留下一件古怪的器物，非金非木，非石非玉，形似罗盘，其上刻有无数细密至极、无人能解的符文刻度。历代先贤曾无数次尝试，却无人能引动其分毫，更不知其用途。”
罗盘？符文刻度？林凡心中猛地一跳，系统的虚拟界面，不就是以类似罗盘、列表、刻度等形式呈现信息的吗？
云鹤宿老仿佛没有注意到林凡细微的神色变化，继续道：“那器物一直供奉在书院禁地‘万象阁’顶层，被视为祖师遗物，却也成了书院一桩悬案。老夫见小友似乎对解析、推演颇有天赋，他日若有缘，或可去见识一番，或许能有所得，也算了却祖师一桩心愿。”
说完，云鹤宿老站起身，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凡一眼：“决赛在即，小友好生休息。无论明日胜负，你已证明了自己。书院，会是你的后盾，但也望你好自为之。”
“恭送宿老。”林凡躬身行礼。
云鹤宿老飘然离去。
林凡直起身，眉头微蹙。这云鹤宿老，看似慈和，实则话语机锋处处。他既点明了自己龙脉和“计算能力”的异常，提出了“天机道统”的猜测，又抛出了祖师遗留“罗盘”这个诱饵。
是警告？是试探？还是……真的有意招揽或培养？
而那件描述与系统界面相似的祖师罗盘……难道这四象书院的创派祖师，也与“系统”有关？或者说，接触过类似的存在？
林凡感觉，自己似乎触碰到了这个世界更深层的秘密。四象书院，潜龙古城，弑龙殿，天机道统，祖师罗盘……这一切，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缓缓收紧。
“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林凡甩甩头，将杂念抛开，“先搞定明天的决赛再说！萧战，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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