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修密室内,一片静谧,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热,仿佛整个空间都被这股温热所笼罩。原本应当宁心静气的星辰道纹,在密室的顶部缓缓流转,它们本应是如此的平静和稳定,但此刻却仿佛也带上了一丝不寻常的涟漪,微微颤动着,似乎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玄微茫然地睁着眼,他的目光落在那些熟悉的纹路之上,然而,他的眼神却异常空洞,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他那双原本总是清冷透彻、能够清晰映照着世间法则的银眸,此刻却像是被一层薄纱所覆盖,让人难以透过那层薄纱看到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不仅如此,他的眼眸中还透露出一丝惊涛骇浪过后的余悸,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风暴,而他还没有从那场风暴的恐惧中完全恢复过来。同时,他的眼中还夹杂着一丝全然的困惑,似乎对自己目前的状况感到十分迷茫,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种身体的感觉对他来说是如此的陌生和复杂,让他不知所措。
先前那如影随形的不适,此刻似乎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潮水般汹涌的疲惫与酸软,仿佛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耗尽所有精力的鏖战,让他只能如烂泥般瘫软在云烬不知何时铺开的、如般柔软温暖的云毯之中。在更深处,还有一种如幽灵般萦绕不去的异样感,如警钟般不断地提醒着他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最让他心乱如麻的是,神格深处那原本需要静修的裂痕,以及如蛛丝般悄然缠绕其上的微妙联系,非但没有因为方才那场…意外的“接近”而偃旗息鼓,反而像是被注入了某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如脱缰野马般愈发活跃地涌动起来,带来一股股如惊涛骇浪般令人心慌的暖流,与他身体的疲惫感交织在一起,构成一种他如坠五里雾中的混乱体验。
(…究竟…发生了何事?)
(云烬他…对本君…究竟做了何等之事?)
记忆的碎片如残阳般模糊而混乱,勉强拼凑出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轰——”的一声,犹如惊雷炸响,他好不容易平复些许的脸颊瞬间如被火灼般滚烫,一路蔓延到耳根脖颈。
(荒唐至极!放肆无礼!悖逆不道!)
理智如迟来的春雨,开始咆哮着试图重新掌控这混乱的局面。他理应即刻起身,以雷霆万钧之势将那个胆大妄为、目无尊卑的狂徒狠狠制裁!
然而…
他刚试图挪动一下,身体深处那难以言喻的酸软和异样感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让他忍不住轻轻倒抽一口凉气,瞬间如雕塑般僵住,无法动弹。
更要命的是,他一侧头,便看到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云烬并未离开。他就侧卧在一旁,单手支着头,身上随意披着一件松垮的白色里衣,露出线条流畅的胸膛和锁骨上那若隐若现的青鸾妖纹。他那双总是含着温润笑意的眼眸,此刻正一眨不眨地、专注至极地凝视着他,那目光深邃如同幽潭,里面翻涌着难以言说的满足、温柔,以及一种几乎要将他笼罩起来的、不容错辨的浓烈守护欲。
见玄微看过来,云烬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极致温柔的弧度,声音还带着一丝事后的低哑,听起来格外轻柔:“神君,您醒了?可还有何处不适?”
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想要替他拂开颊边沾染的几缕银发。
“别碰本君!”玄微如同被无形的弦惊动,猛地向后缩了一下,声音因虚弱和惊恼,显得有些色厉内荏,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银眸睁得圆了些,努力想维持住平日里的冰冷漠然,却因那微红的眼眶和眼角残留的、未干透的湿意,显得毫无威慑力,反而更像是一只被惊扰了安宁、试图保持威严却流露出无措的尊贵神只。
云烬的手顿在半空,从善如流地收了回来,眼中的笑意却更深了些,语气愈发温和,甚至带着点哄劝的意味:“好,不碰。您别动气,方才…是臣逾越了,臣知错。”
他嘴上说着知错,那神情那语气,却没有半分悔过的意思,反而像是在回味什么极其重要的时刻。
(知错?你分明就是…就是…!)玄微在心中斥责,可惜表面上,他只能死死抿着唇,用那双水光氤氲的银眸瞪着对方,试图用眼神传达自己的愤怒。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本君定要…定要…)
定要如何?
严惩他?方才最混乱、最无力的时候都未能推开…现在…
关押他?惩戒他?以何种理由?难道要昭告三界,他玄微上神被自己座下的仙君以某种难以启齿的方式冒犯了,故而要惩治对方?
光是想到那种可能性,玄微就觉得神识一眩,神格上那奇特的联系又开始微微发烫,带来一阵羞窘的热意。
(而且…他为何…要那样做?难道是因为…那句“守着本君便是他的己”?这就是他“守”的方式?!这根本就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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