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合拢的刹那,暗格内的微光骤然敛去,只剩下苏晴怀中双佩透出的淡淡金芒,像一粒悬在黑暗里的星子。秦枫靠在石壁上,意识在清醒与混沌间沉浮,左臂伤口的剧痛顺着血脉蔓延,连带着胸口被“蚀骨煞”击中的地方,都像是有无数细虫在啃咬筋骨,每一次呼吸都扯得五脏六腑发疼。
“秦枫,你撑住!”苏晴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强压着慌乱,她摸索着从背包里掏出应急手电,按下开关的瞬间,一道光柱刺破黑暗——这暗格竟是一条狭长的通道,两侧石壁平整,显然是人工开凿,通道地面铺着细碎的青石,石缝里还残留着些许干枯的苔藓,不知尘封了多少年。
她扶着秦枫慢慢坐下,先检查他左臂的枪伤:子弹虽未入肉,却划开了一道三寸长的口子,皮肉外翻,鲜血早已浸透了染血的衣袖。更棘手的是胸口的伤,秦枫的衣襟下,一片乌青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那是“蚀骨煞”的邪气在侵蚀经脉,若是寻常人,此刻早已疼得昏死过去,秦枫全靠着玄山派的内功底子硬撑。
“我这里有玄山派的疗伤丹。”苏晴急忙从背包侧袋翻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倒出三粒通体莹白的丹药,这是秦枫出发前特意给她备的,说是能解百毒、缓内伤。她扶着秦枫的后颈,小心地将丹药送进他嘴里,又从水壶里倒出温水,一点点喂他咽下。
丹药入喉不过片刻,秦枫原本紧绷的眉头稍稍舒展,他缓缓睁开眼,眼底的金色纹路虽已淡去,却多了几分清明:“……苏晴,秦岳没追进来吧?”他的声音沙哑,每说一个字都要费些力气。
“暂时没有,石门应该能挡一阵。”苏晴蹲在他身前,用干净的布条轻轻擦拭他嘴角的血迹,“但这暗格不知道通向哪里,我们得尽快找到出口,你的伤拖不得。”她说着,目光落在通道深处——手电光柱只能照到十米外的拐角,再往前便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隐约能听到远处传来细微的滴水声,“滴答、滴答”,在寂静的通道里格外清晰。
秦枫点点头,挣扎着想站起身,却被苏晴按住:“你别动,我先去前面探探路。”她将手电别在腰间,又把防身短匕握在手里,深吸一口气,朝着通道拐角走去。青石地面很滑,她走得极慢,每一步都踩得稳稳的,生怕触发什么隐藏的机关。
转过拐角,眼前的景象让她微微一怔——通道尽头竟是一间约莫十平米的石室,石室中央摆着一张石桌,桌上放着一盏早已熄灭的青铜灯,灯座上刻着与莲心佩相似的莲花纹路。石室两侧各有一扇石门,左侧石门上刻着“禅”字,右侧石门上刻着“魔”字,两门之间的石壁上,还挂着一幅残破的绢画,画中隐约能看到一位身披袈裟的僧人,正手持念珠,对着一团黑气诵经。
“秦枫,你过来看看!”苏晴回头朝通道口喊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惊喜。秦枫扶着石壁,慢慢挪到石室门口,当他看到石桌上的青铜灯时,瞳孔骤然一缩:“这是玄山派的‘镇邪灯’,我在《玄山秘录》里见过插图,据说能克制邪煞,还能指引秘藏的生路。”
他走到石桌前,伸手轻轻触碰灯座,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青铜,怀中的双佩突然发出一阵轻颤,金芒顺着他的指尖,缓缓流进灯座的莲花纹路里。原本黯淡的灯座,竟在金芒的滋养下,渐渐亮起一圈暖光,灯芯处也冒出一丝微弱的火苗,像是随时会熄灭,却顽强地燃烧着。
“有用!”苏晴激动地攥紧了拳头,“那我们该走哪扇门?‘禅’门还是‘魔’门?”她看向两侧的石门,左侧“禅”门的门缝里透着淡淡的白光,右侧“魔”门的门缝里却渗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秦枫却没有立刻回答,他凝视着石壁上的绢画,眉头紧锁:“你看画里的僧人,他虽然对着黑气诵经,可念珠的朝向,却是对着黑气背后的方向。”他伸手指向绢画的右下角——那里因为绢布残破,只剩下一小片模糊的印记,仔细看竟能辨认出,那是一个与“魔”门纹路相似的符号,“而且这‘禅’‘魔’两门,恐怕没那么简单,说不定‘禅’门是死路,‘魔’门才是生路。”
就在这时,通道口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是石门被暴力撞击的震动,碎石从通道顶部簌簌落下。苏晴脸色一变:“秦岳找到这里了!他在撞门!”
秦枫咬了咬牙,不再犹豫:“走‘魔’门!”他伸手去推右侧的石门,却发现石门纹丝不动,像是被什么东西锁住了。他低头看向石门上的“魔”字,突然注意到字的笔画间,有几个细小的凹槽,形状竟与莲心佩的轮廓完全吻合。
“是玉佩!”苏晴立刻从怀中掏出双佩,递到秦枫手里。秦枫将双佩嵌入凹槽,只听“咔嗒”一声轻响,石门缓缓向内打开,一股阴冷的风从门后吹了出来,带着浓重的血腥气,比之前在雷音窟感受到的邪气还要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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