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仇杀,也不像情杀。” 刘建新皱眉,“倒像是…… 故意混淆视线。”
傍晚,李万俊疯了似的从外地赶回来,一进门就瘫在地上。他哭着说,前一天刚领了 3100 块工资,分两处藏在家里,现在只剩 2000 了 —— 少了 1100。
“钱少了。” 李海军心里一动,“难道是为了抢钱?”
可抢钱为什么要划那一刀?为什么在屋里从容抽烟?这案子像团乱麻,缠得他心口发闷。
三、僵局:街坊的沉默与消失的线索
那天晚上,二中队的刑警们没合眼。大伙裹着被子挤在临时借的小屋里,屋里没暖气,寒气从墙缝里钻进来,冻得人直搓手。
“我觉得是熟人作案。” 老刑警马启胜磕了磕烟袋,“知道李万俊出车,知道家里有钱,还敢在屋里抽烟,肯定认识张烨。”
“可为啥划那一刀?” 实习生小马皱着眉,“抢钱就抢钱,这举动太怪了。”
“会不会是流窜犯?” 另一个刑警谷日星反驳,“那巷子人来人往,大白天作案,不避人,倒像是不怕被认出来 —— 流窜犯才敢这么干。”
争论到后半夜,谁也没说服谁。李海军盯着窗外的黑,心里堵得慌。他是金沙滩人,这里的街坊他大多认识,可天亮后去走访,却碰了一鼻子灰。
西边的邻居家锁着大铁锁,问了才知道,全家怕惹事,回了老家;东边的老太太隔着门缝摆手,“啥也没听见,啥也没看见”;其他人家要么闭门不出,要么隔着院墙含糊两句,眼神里全是慌乱。
“李队,这不对劲啊。” 小马蹲在巷子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好像怕啥。”
李海军没说话,目光落在屋顶纵横交错的电线上。突然,他猛地站起来 —— 捆绑张烨的电线!那电线不是张家的,是凶手带来的。谁会随身带电线?
“找家属区的电工!” 他眼睛一亮,“电工熟门熟路,能跟张烨搭话,说不定还认识。”
电工很快找到了,是个干瘦的中年男人,据说好赌,日子过得紧巴巴。可一查,他有确凿的不在场证明 —— 案发时正在别处修电路,好几个工人能作证。
线索断了。李海军和小马坐在巷子口的石头上,太阳晒得人发困,可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就在这时,一个拿着扫帚的老太太躲在墙角,朝他招了招手。
“悄声说,” 老太太往四周瞅了瞅,“前阵子有三个人骑摩托来找‘四女’,领头的四十来岁,外地口音,说自己是‘四女’的亲戚。”
“四女?”
“就是张烨啊,小名四女。” 老太太说完,见远处有人来,赶紧溜回了家。
外地亲戚?李海军心里咯噔一下。他立刻开车去上西庄村找李万俊。
“外地亲戚?” 李万俊一听就蹦了起来,“是不是周易成?那混蛋绝对干得出来!”
四、恶魔:三进宫的 “表姐夫”
周易成,张烨的表姐夫。这个名字像块冰,扔进李万俊的话里,瞬间冻住了空气。
“他 17 岁就劳教,38 岁时已经三进宫,在里头待了 18 年!” 李万俊气得浑身发抖,“97 年放出来,后来在大同抢劫,同伙被毙了,他跑了,现在是网上逃犯!”
李万俊说,周易成好赌,输了就打老婆,前阵子找老婆找到张烨家,张烨怕他闹事,特意躲了。“张烨爱干净,最烦男人乱扔烟头。要是周易成去了,她肯定不会递烟灰缸 —— 她打心底里怕他,又惹不起。”
这话戳中了李海军的心思。锅台上的烟头、没递的水、张烨的躲闪…… 全对上了。
他立刻上报,请求查周易成的踪迹。反馈很快回来:周易成确实是省厅督办的逃犯,1998 年在大同蒙面入室抢劫多起,同伙已伏法,他一直在逃。
“去大同五矿!” 李万俊提供了线索,“听说他躲在那的小煤窑。”
大同五矿的 “鸽子窝” 是出了名的乱 —— 几百平方公里的沟沟岔岔里,挤满了自建房,像摞起来的盒子,找个人比大海捞针还难。好在有周易成的小舅子带路,那小伙子恨透了姐夫,一路骂骂咧咧,把他们领到一处隐蔽的小院。
“他就住西屋,用工友的名字租的。” 小舅子指着三间平房。
宁大队长带着人冲进去时,西屋只有一个女人 —— 周易成的老婆韩二粉。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十岁,头发稀疏,脸上满是褶子,见了警察,先是愣了愣,突然捂着脸哭起来:“我就知道,他早晚要出事……”
李海军在杂物堆里翻出一根单股花线,线身上有不少小白点 —— 和捆绑张烨的那根能对上,像是同一根线劈成的两股。“就是他!
韩二粉哭着从堂屋拿出一把带鞘的匕首:“这是他的,案发后我藏起来的,我就怀疑是他干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压低的叫声:“周成!周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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