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警报声像一把淬毒的冰锥,狠狠撕裂了燧人氏项目基地原本沉寂的空气。红色警示灯在密闭的通道内疯狂闪烁,光影交错间,如同死神睁开的猩红眼眸,每一次眨眼都预示着毁灭的临近。廖汉生猛地踹开厚重的安全门,沉重的战术靴踏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与地面摩擦迸溅出刺眼的火星。他额角青筋暴起,对着通讯器嘶吼:各单位报告情况!耳麦里炸开的电流噪音如同毒蛇吐信,刺耳尖锐,其中夹杂着郝剑那如同砂纸打磨过般粗粝而急促的吼声,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
反应堆大厅遇袭!是!他们动手了!
监控中心内,陈子序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停滞了半拍。全息作战地图上,代表敌人的红点如同恶性肿瘤般在核心区域疯狂扩散,迅速侵蚀着基地的命脉。严克俭这头老狐狸,果然藏得够深!那些平日里伪装成研究员、清洁工,甚至是技术保障人员的战士,竟是他布在棋盘最深处、不到最后关头绝不亮出的死士。一股寒意从陈子序脊椎升起,他强压下心头的震惊与愤怒,指尖在虚拟控制台上火速跳动,声音因过度用力而劈啪作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郝剑!不惜一切代价守住控制台!廖汉生,立刻带突击组支援反应堆大厅!凌希玥,启动电磁干扰,给我切断他们的量子通讯,绝不能让他们内外勾结!
反应堆大厅内,金属扭曲的刺耳摩擦声、骨骼碎裂的沉闷脆响、武器交火的尖锐嘶鸣,交织成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地狱交响曲。郝剑的军靴狠狠碾过破碎的战术目镜,镜片在他脚下发出绝望的呻吟。他熊一般壮硕的身躯如同失控的列车,蛮横地撞碎了第三具战士的胸骨,那名敌人口中喷出的鲜血溅了他半张脸,温热而粘稠。这些穿着哑光纳米作战服的杀手,动作快得如同鬼魅,招式狠辣致命,每一次出击都直取要害,却在郝剑绝对力量的碾压下节节败退,他们眼中的冷漠与高效,此刻也染上了一丝惊惧。郝剑身后,两只退役的德牧警犬如同他最忠诚的战友,正死死咬住敌人的咽喉不放。的獠牙染着乌黑的血,涎水混合着血水滴落,眼神凶狠如狼;的右耳被锋利的战术匕首削去半片,露出森白的软骨,但它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依旧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震慑着敌人,也昭示着自己绝不退缩的战意。
组长!小心左后方!一名年轻队员的嘶吼戛然而止,被消音器子弹穿透身体的沉闷噗声无情打断。郝剑猛地转身,瞳孔骤然放大,他看见编号07的年轻特工胸口绽开一朵刺目的血花,那把闪烁着幽蓝光芒的高频震动匕首还在他体内嗡鸣,带走他最后一丝生机。那年轻特工眼中尚残留着对生的渴望和未尽的话语,身体却已软软倒下。一股暴戾的怒火瞬间冲垮了郝剑的理智,他反手抽出腿侧的军用短棍,肌肉贲张,铁棍与敌人刺来的匕首猛烈碰撞,迸发的火花照亮了他狰狞的面容。在敌人惊愕的目光中,郝剑左手铁钳般锁住对方的脖颈,右手短棍狠狠砸向其后心,随即一个发力,只听一声脆响,敌人的颈椎被他生生拧断,如同折断一根枯枝。
保护反应堆!它要是炸了,整个基地都得给它陪葬!郝剑的怒吼如同平地惊雷,震落了天花板簌簌的灰尘。这个能徒手掀翻装甲车的硬汉,此刻像一座移动的钢铁堡垒,屹立在控制台前。他的战术背心早已被弹片划得褴褛不堪,活像个破麻袋,左臂的伤口深可见骨,森白的骨头茬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瘆人,鲜血汩汩流出,顺着肌肉的沟壑蜿蜒而下,在地面汇成一小滩血泊。但当他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个浑身绑满炸药的挣脱两名队员的缠斗,像一枚搭载了地狱之火的人形导弹般冲向核心控制台时,所有的疼痛都被瞬间飙升的肾上腺素冲刷得一干二净,只剩下纯粹的杀意和守护的决心。
拦住他!别让他靠近!廖汉生的枪响了,9毫米帕拉贝鲁姆弹精准命中那人的膝盖。一声闷哼,袭击者单膝跪地,但这致命的一击没能阻止他——这个疯子竟用牙齿狠狠扯断了引爆器的保险栓!橙黄色的倒计时数字在郝剑的战术头盔显示屏上疯狂跳动,如同死神的沙漏:00:03。
郝剑感觉血液瞬间冲上头顶,耳膜嗡嗡作响,整个世界仿佛都慢了下来。二十米的距离在他视野里被无限拉长,每一寸都像是生与死的鸿沟。他能看清那人作战服上细密的碳纤维纹路,能听见自己胸腔里如同战鼓般擂动的心跳声,震得肋骨生疼,甚至能嗅到炸药中那股甜腻而危险的硝酸甘油味,混杂着汗水和血腥,直冲鼻腔。这个平日里在食堂会憨厚地帮女同事多打一勺肉、像邻家大哥般温暖的熊系组长,此刻眼中却燃烧着疯狂的火焰,身体爆发出与他体型极不相称的、猎豹般的速度。他的脑海中闪过基地里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闪过陈子序冷静的指令,闪过那些年轻队员信赖的眼神,闪过和摇着尾巴蹭他手心的温暖……绝不能让他们有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