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午后,悠华正趴在桌上整理超自然档案,钢笔在手册上写写画画,忽然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
“阳乃那家伙又放我鸽子!”听筒里传来平冢静标志性的、带着怨念的声音,“便宜你小子了,陪我去看场摇滚Live。”
悠华握着笔的手一顿,满脸不情愿地皱起眉:“为什么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狡黠的笑:“那当然……你是我从小到大第一个‘甩’了的男人啊。这份殊荣,接好了。”
悠华苦着脸叹了口气,知道这下肯定逃不掉了。他简单收拾了一下,揣上一本超自然手册,不情不愿地出了门。
约定的街头,平冢静依旧穿着那件标志性的风衣,却在胳膊、领口别满了花花绿绿的荧光棒,像棵会移动的霓虹灯圣诞树。悠华看得眼睛发亮,忍不住嘀咕:“要是贴在我身上,说不定能触发‘人体炼成’的超能力……”
“少胡思乱想。”平冢静把怀里抱着的应援牌、闪灯棒一股脑塞进他怀里,在悠华满头黑线的注视下,拽着他就往Live会场冲,“赶紧的,开场要晚了!”
场内光线迷离,震耳的鼓点和贝斯声几乎要掀翻屋顶。镁光灯下,一支支乐队轮番登场:有像“mygo”那样技艺纯熟的流行乐队,一曲终了引发全场大合唱;也有传奇的“放学后茶会”乐队,清新治愈的旋律响起时,台下粉丝的呐喊差点把天花板震塌。气氛热烈得像座沸腾的熔炉,热浪裹着汗水味扑面而来。
悠华抱着平冢静那堆应援物,被挤在人群里东倒西歪,却也被这股热情烘得心头发烫。直到“结束乐队”的名字被报出来,四个女孩有些笨拙地站上舞台。
开场第一个音符就跑偏了。吉他弦像是没调准,贝斯手慢了半拍才跟进来,主唱刚开口就破了音,鼓手的节奏更是忽快忽慢,像匹脱缰的野马。台下观众的表情从期待变成困惑,再到忍不住低头憋笑。
这演出,用“灾难”形容都算客气。
悠华却看呆了,这不是在“STARRY”遇到的女孩嘛?还多了一个新的异常体...他继续往台上看去。
舞台上,鼓手虹夏甩着马尾,即使鼓点乱了依旧笑得元气满满;贝斯手凉面无表情,手指却在指板上错得离谱,偶尔抬头时眼神里藏着点慌乱;主唱喜多涨红了脸,拼命想把调子拉回来,破音时自己先皱紧了鼻子;还有那个粉毛吉他手波奇酱,几乎要把脸埋进吉他里,手指在弦上磕磕绊绊,却还是咬着牙往下拨。
可她们脸上,没有尴尬,没有沮丧,只有一种笨拙的、却无比真实的投入。尤其是当最后一个音符(勉强算是)落下,四个女孩看着彼此满头大汗、乐器差点摔在地上的狼狈样,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清脆又响亮,盖过了台下零星的议论,眼里闪着“我们真的完成了”的光芒。
悠华抱着怀里的应援棒,站在喧闹的人群里,忽然觉得脑子里有根弦被轻轻拨动了。
一个巨大的问号猛地炸开——
安艺伦也说的“感动”,英梨梨强忍着的眼泪,霞之丘看似洒脱的辩护,还有加藤惠沉默时眼底的疲惫……他们追求的“创作”,难道不该像台上这四个女孩一样吗?就算笨拙,就算出错,就算在别人看来一塌糊涂,可只要自己是快乐的,是投入的,那种从心底涌出来的笑意,不就是最珍贵的东西吗?
为什么游戏社的活动室里,从来没有这样的笑声呢?
平冢静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看着他发呆的样子,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发什么愣?不好看?”
悠华摇摇头,又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怀里的手册封面,上面还留着他记录“游戏社能量异常”的字迹。
他忽然抓起一支荧光棒,朝着舞台用力挥了挥——这一刻,台上那乱糟糟却亮晶晶的快乐,就是超自然级别的“神作”!
舞台上,虹夏正举着鼓棒朝台下鞠躬,喜多拽着波奇酱的胳膊,两人因为刚才的演出尬的直不起腰。悠华看着她们,心里那个盘桓了许久的问题,或许可以问她们?
演出结束后,悠华凭着“旧识”的身份混进了后台。
喜多看着超自然手册上记载的虹夏等人,绷不住使劲笑,什么老大黄毛,社恐粉毛,还有贪财蓝毛,说的明明就是凉仙贝。
“哟!超自然研究员!”虹夏认出了他,笑着打招呼。波奇酱则“嗖”地一下躲到了器材箱后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偷偷打量,“你...你好。”
悠华没寒暄,他径直走到她们面前,指着刚刚演出完、还带着点兴奋余韵的四人,问出了那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
“我刚才看了你们的演出。”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眼神里是纯粹的困惑,“说真的,以超自然的标准看,你们的配合简直一团糟,错误百出。”
虹夏、凉和喜多都愣了一下,连躲在箱子后的波奇酱也竖起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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