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逸燃这句带着怒意的斥骂,如同滚油浇入冷水,瞬间将车厢内本就一触即发的气氛彻底引爆。
厄缪斯眼底最后一丝理智的蓝光彻底湮灭,被浓稠的暗色覆盖。
他掐着谢逸燃下巴的手指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用力,几乎要嵌入那苍白的皮肤之下。
另一只撑在车窗上的手也猛地收回,狠狠攥住了谢逸燃试图推开他胸膛的手腕,将他的手臂牢牢禁锢住。
“有病?”
厄缪斯的声音嘶哑得破碎,带着一种近乎狰狞的弧度扯开嘴角。
“对,我是有病!从你离开的那天起我就病了!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他周身的信息素瞬间失控,如同海啸。
晚香玉的馥郁不再带有任何情欲,只剩下极致的蛮横与不甘,疯狂地冲击着谢逸燃的感官,试图钻进他每一个毛孔,搅乱他的呼吸,逼他屈服,逼他回应。
“可你呢?!”
厄缪斯低吼,胸膛剧烈起伏,灼热的气息喷在谢逸燃脸上。
“你明明感觉得到!我的信息素……我的一切都在叫你!为什么不应我?!为什么还能用那种眼神去看别的虫?!”
他死死盯着谢逸燃那双墨绿色的眼睛,那里面有怒火,有被惹恼的戾气,却唯独没有被他信息素勾起的迷乱或情动。
谢逸燃的壁垒坚固得令他绝望,仿佛他这足以让任何雌虫崩溃求饶,让任何雄虫都忍不住起欲的浓烈气息,对他而言不过是恼人的烟雾。
这种认知让厄缪斯心中的恐慌和妒火燃烧得更加炽烈。
他猛地低头,再次吻住了谢逸燃的唇,不再是厮磨,而是近乎撕咬的侵略,舌尖粗暴地撬开牙关,纠缠、吮吸。
仿佛要通过这个吻,将自己的气息、自己的存在,重新烙回在对方的灵魂深处。
“唔……!”
谢逸燃被他这几乎窒息的吻弄得闷哼出声,眉头死死拧紧,手腕在厄缪斯铁钳般的禁锢下挣动,指甲甚至抠进了对方手臂的皮肉,留下血痕。
但他依旧没有释放出丝毫信息素回应。
黑茶的气息仿佛彻底沉寂了下去,任由晚香玉如何疯狂地撩拨、冲击,都固守着最后的壁垒,不为所动。
这种无声的、顽固的抵抗,比任何言语的拒绝都更让厄缪斯疯狂。
一吻结束,两人唇间甚至牵扯出暧昧的y丝,厄缪斯的呼吸粗重得如同破旧风箱,深蓝色的眼眸里是焚毁的理智和浓烈的挫败。
“说话……”
他抵着谢逸燃的额头,声音带着濒临崩溃的颤抖和哀求,又隐含着一丝绝望的威胁。
“谢逸燃……回应我……哪怕只有一点……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谢逸燃急促地喘息着,唇瓣被蹂躏得红肿,墨绿色的瞳孔里却依旧燃烧火焰,甚至因为厄缪斯这难堪的失控而闪过一丝回味。
他舔了舔刺痛的唇角,扯出一个带着血腥气的、恶劣的笑容。
“做啊……”
他声音沙哑,却清晰无比,每个字都都在拉扯厄缪斯紧绷的神经。
“让我看看……你能疯到什么地步,上将。”
这彻底的到近乎油盐不进的挑衅,终于将厄缪斯推向了最后的悬崖。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如同困兽般的低沉咆哮,那张常年冷峻沉静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如此狰狞的表情。
“好……”
厄缪斯从喉间挤出这一个字,声音嘶哑得几乎碎裂,带着一种穷途末路般的决绝。
谢逸燃被他眼中那骇人的疯狂攫住,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墨绿色的瞳孔里闪烁着戒备与被取悦的兴奋。
他以为下一秒,厄缪斯就会不管不顾地在这狭小的车厢里撕碎一切,将那些压抑了六年的偏执与占有彻底付诸行动时。
预想中的风暴并未降临。
厄缪斯死死盯着他,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般,猛地松开了钳制。
他竟一言不发,倏然转身,带着一身未散的暴戾气息,拉开车门,回到了前座的驾驶位。
“砰!”
车门被重重关上,将后座那片狼藉的空气与前方隔绝。
谢逸燃愣住,撑起有些发麻的身体,靠在椅背上,皱着眉看向前方厄缪斯的后脑勺。
前座雌虫背影挺直,依旧透着僵硬的冷硬,但却没有回头,也没有再说一个字。
这家伙……又在玩什么把戏?
认输了?还是气疯了?
悬浮车启动,平稳地滑出停车位,驶入主星璀璨的车流之中,与所驾驶者的情绪截然不同。
厄缪斯一言不发,只是专注地看着前方,仿佛后座根本不存在另一个活物。
车厢内弥漫着一种比刚才的激烈对抗更令人窒息的死寂。
只有晚香玉的信息素依旧浓烈,却不再带有攻击性,反而像是无声的哀鸣,沉甸甸地压在每一寸空气里。
谢逸燃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厄缪斯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上。
那双手指节修长,此刻却因为过度用力而紧绷着,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凸起,清晰可见,仿佛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东西滋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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