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缪斯的声音还在谢逸燃的耳边继续,如同魔咒蛊惑着谢逸燃那颗失温的心。
“有没有记忆,我都爱你。”
“只要是你就好……”
他喃喃着,像是要将这六年乃至更久远时光里所有未能说出口的爱语,都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鼻尖萦绕的黑茶信息素似乎因为这番直白的告白而变得更加浓郁,那凛冽中透出独属于他的暖意,像一张细密柔软的网,将厄缪斯紧紧包裹。
这气息太过熟悉,太过安心,带着一种令他沉醉的魔力。
厄缪斯不知为何,竟在这温暖而霸道的安抚性信息素包裹下,生出几分沉沉的困意。
他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尾音已经带上了模糊的睡意。
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太正常,却根本来不及思身体的异样,他的深蓝眼眸便在浓郁的黑茶香中缓缓阖上。
长睫扫过谢逸燃的颈侧皮肤,手臂却依旧固执地环抱着对方,仿佛即便在睡梦中,也绝不容许怀中珍宝有丝毫远离。
谢逸燃僵硬地被他抱着,整张脸还埋在对方颈窝里,只露出通红的耳尖。
周身不受控制溢散开的黑茶信息素,在厄缪斯陷入沉睡后,才像是后知后觉般,缓缓地、笨拙地,重新收敛起来。
黑暗中,他睁着眼,墨绿色的瞳孔里一片混乱的茫然,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剧烈心跳声。
谢逸燃僵在厄缪斯的怀里,只觉得这只雌虫真是疯了。
爱?喜欢?
这些黏糊又肉麻的字眼从那张总是抿得死紧的薄唇里吐出来,带着滚烫的温度和近乎偏执的认真,砸得他耳膜嗡嗡作响,心脏也跟着失了章法地狂跳。
他本能地想嗤笑,想用更恶劣的话堵回去,想把这只突然变得如此……如此不可理喻的雌虫从身上掀下去。
可他的身体却像是被对方那身上的暖意和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笨拙泄露出的浓郁信息素给魇住了,动弹不得。
一种陌生且酸胀的暖流随着厄缪斯低哑的爱语,不受控制地在他冰冷的血管里窜动,让他烦躁,又让他……无处可逃。
疯了。
真是疯了。
他在心里又骂了一句,试图用愤怒压下那莫名的悸动。
黑暗中,他拧着眉,盯着厄缪斯近在咫尺、沉睡中显得异常安静柔和的侧脸轮廓,鬼使神差地,在被子里缓缓伸出了手。
他的动作有些僵硬,带着点自己都没弄明白的意图,指尖先是碰到了厄缪斯环在他腰侧的手臂,带着迟疑一点点下滑,最终覆盖在了厄缪斯的手背上。
那手背的皮肤温热,指骨清晰。
然而,就在他的掌心刚刚贴合上去,甚至还没来得及收紧的下一刻——
睡梦中的厄缪斯仿佛有所感应,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咕哝,被谢逸燃握住的那只手竟无意识地动了动,极其自然地从他掌心抽离。
然后,那只手缓缓下移,越过衣料的阻隔,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保护姿态,轻轻地抚在了他自己那处平坦的小腹上。
谢逸燃的手就那样悬在了半空,掌心还残留着对方肌肤的微温。
谢逸燃眼睫颤了一下,不明白厄缪斯这无意识的动作意味着什么。
但下一秒,沉睡的雌虫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呓语,整个身体更紧密地贴靠过来,温热的脸颊在他颈窝处依赖地蹭了蹭,仿佛在确认他的存在。
那点微不足道的疑惑瞬间被这全然依赖的姿态冲散,谢逸燃盯着厄缪斯近在咫尺的睡颜,眉头习惯性地拧起,悬在半空的手顿了顿,最终还是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重重落回原位,揽住了厄缪斯的后背。
“……麻烦精。”
他低声嘟囔了一句,恶声恶气,像是抱怨,手臂却收得更紧,将那只睡得毫无防备的雌虫更深地禁锢在自己怀中。
墨绿色的瞳孔在黑暗里睁着,毫无睡意,里面翻涌着他自己也理不清的混乱情绪。
鼻尖萦绕的晚香玉气息与他自己那不受控般丝丝缕缕溢出的黑茶信息素死死纠缠,分不清彼此。
他盯着厄缪斯微蹙的眉心,看了许久许久,最终像是认命般,极其轻微地,用下巴蹭了蹭对方柔软的发顶。
然后,也随之闭上了眼睛。
谢逸燃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他是在一阵被摩挲的触感中醒来的,那触感轻柔却带着异样的执拗,像羽毛反复刮擦着胸口敏感的皮肤,又带着点不容忽视的力道。
他猛地睁开眼,墨绿色的瞳孔在昏暗中骤然收缩,适应了微弱的光线后,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
厄缪斯不知何时跨坐在了他的腰上。
雌虫银色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几缕黏在汗湿的额角和颊边,那双深蓝色的眼眸半睁,里面水光潋滟,却焦距涣散,蒙着一层朦胧的雾气,显然意识尚未完全清醒,又像是被某种深层的本能所驱使。
他一只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小腹,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在护着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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