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军营的校场上,旌旗猎猎作响,数千名士兵列阵而立,神色复杂地看着场中央的对峙双方。王焕手持宝剑,额角青筋暴起,仍在嘶吼着煽动军心:“将士们!武少他们拿不出真凭实据,就用这些伪造的纸片污蔑本将!我们同生共死多年,难道你们要相信一群外来者,背弃与你们出生入死的袍泽吗?”
他的声音嘶哑却极具煽动性,部分士兵脸上露出犹豫,握紧长枪的手微微颤抖——这些士兵大多是王焕一手提拔,跟随他戍边多年,感情深厚,一时难以接受他通敌叛国的事实。
“王焕,你还要狡辩到何时?”秦峰上前一步,手中托着一个木盘,里面整齐摆放着通敌密信、粮马交易账本、雇佣军供词,还有一枚从金狼谷带回的马奶酒坛子碎片,“这些证据环环相扣,每一件都能直指你的罪行,绝非伪造!”
他首先拿起那封盖有金狼部族徽的密信,展开后高声念道:“‘今送军粮五万石,望速遣战马二百匹,幽冥子十斤,待洛阳起事,共取凉州,共享疆土——王焕亲笔’!这封信是从你密室暗格中搜出,墨迹未干,笔迹与你日常批阅的公文完全一致,军中文书可当场比对,你敢否认吗?”
一名负责文书工作的老兵被请上前,仔细比对密信与公文上的字迹,随后摇了摇头,对士兵们高声道:“确是王将军的亲笔字迹,笔法、力道分毫不差!”
士兵们哗然,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王焕脸色一白,强辩道:“这是玄甲组织模仿我的字迹伪造的!他们想挑拨离间,让我们自相残杀!”
“伪造?”秦峰冷笑一声,拿起账本,“那这本粮马交易账本呢?上面详细记录了你从开元二十三年八月至今,与草原金狼部的六次交易,每次的军粮数量、战马匹数、交接地点都写得一清二楚,甚至标注了‘战马交由张三看管,藏于城外隐秘马场’!我们已经在隐秘马场找到了五百匹草原战马,马身上的烙印与账本记录完全吻合,这也是伪造的?”
他将账本递给前排的士兵传阅,士兵们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交易明细,以及王焕熟悉的签名,脸上的犹豫更浓。一名参与过战马押运的士兵脸色苍白,喃喃道:“没错……去年九月,我确实跟着张队正押送过一百五十匹草原战马,当时将军说……说是从西域采购的……”
“不是采购,是交易!用十万石军粮换的!”秦峰的声音掷地有声,“这些军粮,本是用来供应西疆将士的口粮,你却为了一己私欲,用来换取战马和兵权,让将士们忍饥挨饿,让凉州百姓暴露在草原部落的威胁之下!你配做一军副将吗?”
这句话戳中了士兵们的痛点,不少士兵脸上露出愤慨之色。他们戍边多年,深知军粮的重要性,也亲眼见过战友因粮草短缺而受苦,此刻得知军粮被王焕私用交易,心中的忠诚开始崩塌。
秦峰见状,继续追击,将雇佣军首领周虎的供词展开:“这是雇佣军首领周虎的亲笔供词,他指认是你通过中间人雇佣他们,伪装成草原骑兵,在黑风口峡谷制造劫粮假象,实则将军粮转运给草原部落。供词中提到的‘在粮车水源投放傀儡粉’‘丢弃草原骑兵器物伪造现场’等细节,与我们在现场勘察的结果完全一致,甚至连你给他们的‘玄’字令牌样式都描述得分毫不差!”
他侧身让开,让被押在一旁的周虎上前:“周虎就在这里,你们可以亲自问他!”
周虎对着士兵们抱拳道:“诸位将士,我所言句句属实!王焕雇佣我们伪造劫粮,事成后许诺黄金百两,却在我们完成任务后想杀人灭口!若不是禁军及时赶到,我们早已命丧黄泉!你们跟随这样的人,迟早会被他当作弃子!”
士兵们的情绪彻底动摇,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眼神中充满了质疑与失望。王焕看着麾下士兵的反应,心中焦急如焚,拔剑指着周虎怒吼:“你这个叛徒!休要在此妖言惑众!将士们,杀了他!”
然而,这一次,没有士兵响应他的命令。前排的几名士兵甚至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长枪,脸上露出决绝之色:“将军,若真是冤枉,为何证据如此确凿?我们跟随你,是为了守护凉州,不是为了助你通敌叛国!”
“对!我们要真相!”越来越多的士兵附和道,声音此起彼伏,形成一股强大的声势。
秦峰趁热打铁,举起那枚马奶酒坛子碎片:“这是从废弃驿站找到的马奶酒坛子碎片,上面印有金狼部族徽,还残留着你的指纹和粮车车轮上的牛油痕迹!这足以证明你亲自参与了粮马交易的交接,绝非他人伪造!”
他转向士兵们,语气诚恳:“诸位将士,王焕通敌叛国,证据确凿,无可抵赖!你们都是大唐的好男儿,是守护凉州的英雄,不该为一个叛徒卖命,背负千古骂名!现在放下武器,朝廷可以既往不咎;若执迷不悟,继续跟随王焕顽抗,将来只会落得个通敌叛国的下场,连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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