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飞翻了个白眼,说道:“虽然你动作挺熟练的,但是我可是练武之人,要是这点警觉性都没有,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只不过看你偷的是一只鸡的钱,所以没跟你计较而已。
好了,你就先跟着我们吧,等这件案子结束之后,你再做打算。说不定到了那个时候,你还舍不得离开了呢。”
费鸡师闻言不信,但是因为他偷了钱,不够理直气壮,加上他也怕死,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留下了。
而白云飞嘴角也挂着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这可是费十三啊,药王孙思邈的关门弟子,妥妥的技术性人才,怎么也不可能让他给跑了。想跑,门都没有。
与此同时,另一边,卢凌风府邸外,也是一阵马蹄声响起,金吾卫大将军陆仝就带着一队金吾卫赶到。
陆仝面色冷峻,看着跪在地上的卢凌风,冷声道:“卢凌风,你可知你做了什么?一夜之内,你那一队金吾卫将士十数人,竟然人人带伤,不是在两军阵前,而是在区区鬼市,金吾卫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卢凌风拱手道:“大将军……”
然而卢凌风话还没说出来,就被陆仝打断,他冷哼一声,说道:“卢凌风,从现在起,你无权调动金吾卫的一兵一卒,闭关思过,静候处置吧!”说罢,陆仝带着人就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一人来到陆仝耳边汇报了一下今天发生在西市署的情况。
陆仝闻言脸色一变,说道:“卢凌风,你也太肆意妄为了,西市令虽然只是从六品上,连上朝都不够资格,但也不是你手下的一个金吾卫就能随意处置的。
而且还是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又是光天化日之下,你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卢凌风的威风吗?本将军会派人看着你闭门思过,你若再有异动,金吾卫可就地格杀,莫怪本将军没有提前跟你说清楚。”他示意手下分出一队人看着卢凌风,气势汹汹的走了。
陆仝刚走没多久,苏无名就带着白云飞,费鸡师匆匆而来,刚一进门,就看见卢凌风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案桌前发呆。
苏无名试探性的问道:“中郎将这是被卸了兵权?”
卢凌风眼神顿时凌厉起来,冷冷的说道:“怎么,你这是来笑话我的?”
苏无名连忙说道:“不敢,我怎么敢笑话中郎将呢?只是我想起射杀宋柴的那个金吾卫,或许他并不是一时失手,而是他故意影响我们查案。毕竟那些杀害康元礼的都是退役的金吾卫,那么难保在职的金吾卫没有那个幕后黑手的人。”
卢凌风闻言立刻就要去找那个金吾卫,但是立刻被郭庄阻止了,“中郎将,刚才大将军说了,让您闭门思过,如有异动,就地格杀,您可千万不能冲动啊!”
卢凌风闻言停止脚步,纳闷的说道:“可是大将军说我手下的金吾卫斩了康元礼的两条手臂,但是这明明是白云飞砍得,他只是喊了我两声大人,怎么大将军就认为他是我手下的金吾卫了呢?如果是金吾卫,应该喊我中郎将才对啊!”
苏无名立刻开始眼观鼻,鼻观心,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费鸡师则是偷偷用手指向白云飞,想要报白云飞坑他的仇。
白云飞也很坦诚的说道:“那是因为我给西市署的人亮了你的腰牌。”
卢凌风闻言怒不可遏,说道:“你怎么能用我的名义去做这种事呢?不对,你怎么会有我的腰牌?”说完立刻开始摸索他身上的金吾卫腰牌。
白云飞淡淡的说道:“昨天从你身上拿的,今天见面之后就传给你了。”
卢凌风刚摸到他的腰牌,松了口气,然后就听到了白云飞的话,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不是坑他吗?
卢凌风立刻对着白云飞说道:“你跟我去向大将军解释清楚。”
白云飞耸了耸肩,说道:“怎么解释?解释你腰牌被我拿了?你觉得这话他会信吗?而且你竟然被人偷走了金吾卫腰牌而不知道,你觉得他会不会更生气,对你的惩罚更严厉呢?”
卢凌风气的胸膛剧烈起伏,但是白云飞说的也有道理,他怎么解释都不对,不是推卸责任,就是无能。他只好冷哼一声,跑一边生闷气去了。
看着卢凌风这个样子,苏无名连忙跑过去安慰卢凌风了。
白云飞则是耸耸肩,不以为意的说道:“那就是一个小喽啰,审不了就审不了呗,还是想想晚上抓住阴十郎一伙之后,怎么才能审出幕后主使吧!”
苏无名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白云飞淡淡的说道:“用大刑,像这种丧尽天良的人,你好好跟他们说话,他们是不会听的。而且他们这事拔出来就是一个死,所以他们也不怕死,如果想知道事情真相,大刑伺候是最简单的方法。”
卢凌风也点头赞同道:“不错,就该大刑伺候。”
苏无名却摇头拒绝,说道:“这样即便是审出来,也有可能被人说是严刑逼供,到时候万一说证词不作数,那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白云飞无语的说道:“苏无名,你不是那么天真吧?有几个审案的不用刑的?对于证据确凿者用刑是法律都允许的,到时候如果有人跳出来就是幕后黑手的人,你正好顺藤摸瓜。”
苏无名还是摇头道:“不行,恩师一生断案无数,但是他就没有用过刑,我要向他老人家学习。”
白云飞闻言精神又出现了片刻的恍惚,仿佛看到了狄仁杰那张胖乎乎的笑脸,他这一生办案无数,最多也只是吓唬,确实没有对任何一位犯人用刑,哪怕他罪大恶极。
苏无名看着再次失神的白云飞,疑惑的问道:“白兄,我怎么感觉你好像认识我的恩师呢?但是不应该啊!按你的年龄来看,在你能记住恩师的年龄,我那时候已经跟在恩师身边了,只要是前来拜访恩师的,我都见过,里面没有你啊!”
白云飞闻言收敛情绪,面无表情的说道:“苏无名,你虽然是狄公的关门弟子,但是说实话,你跟狄公差很多,从品级上看,狄公是正三品,又是入阁的宰相,还打过好几场仗,文武双全。
而你只是一个区区的八品县尉,芝麻绿豆大小的官,手无缚鸡之力,你就是想像狄公一样允诺罪犯一些条件,激活他们的求胜欲望都做不到,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跟狄公一样,不动刑,仅靠几句话就审动那些穷凶极恶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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