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澈是被一阵嘈杂声给吵醒的。
他睡眼惺忪地从躺椅上爬起来,就看到自家别院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
“苏公子!苏公子在吗?晚辈慕名而来,想求苏公子指点一二!”
“剑神大人!收我为徒吧!我愿意给您端茶送水,当牛做马!”
“板砖道人!您那根烧火棍卖不卖?我出五百两黄金!”
院子外面,挤满了来自江南各地的年轻武者,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扯着嗓子往里喊。
那场面,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苏澈掏了掏耳朵,一脸的不爽。
“搞什么飞机?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正准备出去把人赶走,苏长风和二长老就连忙跑了过来。
“我的小祖宗哎!你可千万别出去!”二长老一把拉住苏澈,急得满头大汗。
“澈儿,你现在可是名人了。”苏长风也是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外面都是来拜师学艺,想一睹你风采的人。”
“名人?”苏澈撇了撇嘴,“名人能当饭吃吗?他们吵到我睡觉了。”
“能能能!”苏长风连忙说道,“爹已经让人去状元楼订了最好的酒席,一会儿就给你送过来!你就在院子里好好歇着,千万别出去,外面人多眼杂,不安全。”
一听到有吃的,苏澈的态度立马就变了。
“行吧。”他点了点头,“那让他们小声点,别打扰我消化。”
说完,他又躺了回去,继续闭目养神。
苏长风和二长老看着他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相视苦笑,只能亲自出去,好说歹说,才勉强把院门口的狂热“粉丝”给劝退了。
江南论剑大会的结果,如同一场十二级的地震,在短短一天之内,就以一种病毒式的速度,迅速传遍了整个江南武林。
几乎所有的酒楼茶馆,街头巷尾,都在讨论着同一个名字。
苏澈。
以及他那些五花八门,让人津津乐道的绰号。
“听说了吗?今年的论剑大会,魁首被一个叫苏澈的少年给拿了!”
“何止是拿了!简直就是抢过来的!你都不知道那场面有多刺激!”
一位刚从金陵城回来的说书先生,正在茶馆里口沫横飞,讲得是绘声绘色。
“话说那苏家,大小姐苏清雪被人用阴招重伤,眼看就要颜面扫地。就在此时,一个身穿杂役服,肩扛烧火棍的少年,挺身而出!”
“他先是在论道环节,舌战群儒,提出了惊世骇俗的‘板砖理论’!然后又在擂台之上,一棍秒杀王家天才,一棍震飞钱家少主!最后更是单手戏耍张家才俊,逼得最后一个对手不战而降,跪地认输!”
“嘶——”
茶馆里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真的假的?这么玄乎?”
“当然是真的!我当时就在现场!”一个看客激动地站了起来,“你们是没看见,他那根烧火棍,平平无奇,但一出手,简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所以现在江湖上都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板砖道人’!”
“不对不对!”另一个看客反驳道,“我听人说,他真实身份是苏家的杂役,所以应该叫‘杂役剑神’才对!”
“你们都错了!我听金陵城的朋友说,苏澈公子为人洒脱不羁,视名利如粪土,视神兵如废铁,乃是真正的世外高人!应该称他为‘逍遥剑仙’!”
“板砖道人”、“杂役剑神”、“逍遥剑仙”……
苏澈的各种名号,一夜之间响彻大江南北。
有人觉得他粗鄙,行事乖张,毫无高手风范。
有人觉得他洒脱,不拘一格,乃是真性情。
但无论如何,所有人都记住了这个用一根烧火棍,搅动了整个江南风云的神秘少年。
苏家,也因此声威大震,风头无两,彻底压过了王家和铸剑山庄,隐隐有了成为江南武林第一世家的趋势。
然而,在这泼天的名声之下,暗流也在疯狂涌动。
……
吴郡,王家府邸。
书房内,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啪!”
一个名贵的青花瓷瓶,被王啸天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废物!全都是废物!”
王啸天双目赤红,如同输光了家产的赌徒,疯狂地咆哮着。
“我王家百年的基业,百年的声誉,就这么……就这么被一个黄口小儿,一根烧火棍,给毁了!毁了啊!”
他跪在地上,痛苦地捶打着地面。
这次论剑大会,他本以为是自己王家一飞冲天,取代苏家的最好机会。
他甚至不惜动用“幽魂殿”赐予的秘法,强行提升了儿子王琅的实力。
可他万万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惨败!
是前所未有的惨败!
不仅魁首没拿到,儿子王琅经脉尽断,成了个废人,他王家更是沦为了整个江南武林的笑柄!
“苏澈……苏长风……我与你们不共戴天!”王啸天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就在这时,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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