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的指尖被锋利的礁石割破,鲜血混入咸涩的海水。她不该轻信那个自称是她远房表叔的费尔南多,更不该在暴风雨之夜来到这座位于葡萄牙海岸的孤岛古堡。
「它苏醒了!海底的古老存在苏醒了!」老渔夫若阿金的嘶吼被雷鸣吞没。
林夕蜷缩在礁石缝隙中,眼睁睁看着若阿金的尸体被无数苍白触手拖入深海,只在海面留下转瞬即逝的血色涟漪。
费尔南多的声音从悬崖上方飘来,伴随着湿滑物体摩擦岩石的诡异声响:「林小姐,你的血脉是唤醒仪式的关键。」
林夕紧握银质十字架——这是老修女特蕾莎临终前给她的最后庇护。
海底传来低沉轰鸣,整座岛屿随之震颤。林夕明白,她不仅陷入了陷阱,更可能已经惊醒了深海中的恐怖存在。
十二天前,林夕收到一封来自葡萄牙的匿名信件。写信人自称费尔南多·阿尔梅达,声称知道她失踪母亲的下落,邀请她前往阿尔梅达家族古堡。
「你与伊莎贝尔年轻时如出一辙。」费尔南多在码头迎接时,眼中闪过诡异光芒。
费尔南多递来一个密封的檀木盒,内有一把鱼骨匕首和一张泛黄海图。图上标记着神秘坐标,旁注「月圆之夜,深渊开启」。
古堡阴冷潮湿,仆人们眼神空洞。唯有老修女特蕾莎偷偷塞给她一包海盐和干海藻。
「阿尔梅达家族世代守护深海秘密,」她低语,「每代必须献祭一名女性,否则灾祸降临。」
深夜,林夕在卧室发现密室。墙上的族谱显示,每代都有女性在月圆之夜失踪。最新记录停留在她母亲伊莎贝尔的名字上。
「候选者」的标签贴在她的照片下方。
「你母亲试图逃避命运,」费尔南多悄然出现,「但深海从不放过它的猎物。」
林夕握紧匕首:「我母亲在哪里?」
费尔南多露出神秘微笑:「在海底圣堂,等待完成仪式。」
走廊中,管家的尸体突然抽搐,皮肤下有东西蠕动。林夕撒出海盐,异变暂缓。
「古老防护法,对深海之子效果有限。」熟悉的声音响起。
林夕心脏骤停——那是母亲伊莎贝尔的声音。
伊莎贝尔从阴影中走出,皮肤泛着珍珠光泽。她手捧鱼皮古籍,眼中闪过鳞片般反光。
「女儿,月圆之夜将至。」她的声音带着奇特回响。
林夕后退一步:「母亲?你还活着?」
「这是我们家族的宿命。」伊莎贝尔轻抚古籍,「祖先与深海存在立下契约:每代献祭一名女性,换取海岸平安。」
海底传来轰鸣,岛屿剧烈摇晃。伊莎贝尔脸色骤变:「太迟了,它已经等不及了。」
林夕随母亲来到悬崖祭坛。费尔南多立于坛前,皮肤覆盖黏液。坛上绑着两名昏迷少女。
「欢迎,亲爱的外甥女。」费尔南多的声音如浪涛拍岸。
伊莎贝尔突然跪地,痛苦抓挠喉咙:「我做不到...」
「软弱。」费尔南多向林夕伸手,「但你流淌着最纯正的深海之血。」
林夕刺出匕首,匕首竟化作海水。费尔南多大笑,伤口渗出咸涩液体。
「凡器伤不了深海之子。」
伊莎贝尔突然跃起:「女儿,祭坛下方!真相...」
费尔南多怒吼,触手刺穿伊莎贝尔肩膀。林夕冲向祭坛,发现蚌壳密匣。
「住手!」费尔南多尖叫。
林夕撬开蚌壳,内有一面珍珠镜和贝壳刻写的真相。镜中映出被海草缠绕的女子,与她惊人相似。
「每代献祭的是反抗的觉醒者。」镜中女子开口,「契约实为囚禁我的牢笼。」
岛屿震动,费尔南多化作三米鱼人。伊莎贝尔挣扎起身:「女儿,用镜子...」
鱼叉刺穿伊莎贝尔胸膛,她微笑倒下,手中紧握海盐与海藻。
林夕举起镜子,镜中射出哀嚎灵魂,缠绕住怪物。
「不!契约不可...」费尔南多的惨叫被海浪吞没。
黏液消散后,林夕跪在母亲身旁。
「真相...在深海...」伊莎贝尔望向汹涌大海,永远闭上了眼睛。
林夕持镜走向海岸,海底裂开通道,尽头是珊瑚门,门后传来空灵鲸歌。
触碰珊瑚门,符文逐个熄灭。门开,现出被海草缠绕的女子——与镜中如出一辙。
「孙女,完成仪式的时候到了。」
林夕僵立原地,镜体突然沉重。她终于明了自己在这场阴谋中的真正角色。
林夕立于珊瑚门前,珍珠镜突然发烫。镜中女子微笑,缠绕的海草寸断。
「百年等待,终得完美容器。」女子的声音直入脑海,带着令人战栗的喜悦。
林夕欲退,却发现双足被黑色海草所缚。海草如活触手般攀上她的身体。
「你以为母亲真心护你?」镜中女子轻笑,「她只是嫉妒你更纯净的血脉。」
陌生记忆涌入林夕脑海:母亲年轻时也曾立于圣堂,面对镜中存在。不同的是,母亲选择了屈服,以他人性命换取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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