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轻声开口，声音依旧微弱，“为什么……每天都来？”
顾宴的心猛地一跳！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自然：“因为你在这里。”
林晚眨了眨眼，似乎对这个答案有些不解。她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我们……以前认识吗？”
顾宴看着她那双清澈却空洞的眼睛，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多么想告诉她，我们何止认识！我们之间有过那么多的纠缠、试探、靠近和……或许还未不及说出口的更深的情感。
但他不能。医生叮嘱过，不能强行刺激她。
他深吸一口气，避重就轻，给出了一个模糊而安全的答案：“嗯，认识。你是……我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人……”林晚低声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眉头又微微蹙起，似乎在努力回想什么，但很快，她就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抬手按住了太阳穴。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顾宴立刻上前一步，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和紧张，“没关系，慢慢来。”
林晚放下手，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写满了担忧的脸，眼神中的困惑更深了。她似乎能感觉到眼前这个人对她没有恶意，甚至……有一种莫名的、让她想要靠近的熟悉感，但她的记忆却是一片空白。
这种矛盾的感觉让她有些烦躁和不安。
她重新将目光转向窗外，不再看他，恢复了之前那种封闭的状态。
顾宴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有因为她主动说话的欣喜，有对她痛苦的揪心，更有一种看着她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在天涯的无力感。
他知道，急不来。他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她一点点重新接纳这个世界，或许……也包括他。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阿杰发来的加密信息。
「少爷，苏晴母女那边有动静了。苏静通过中间人，想接触负责林小姐病情的脑科专家刘教授，似乎想打探林小姐的真实情况。已被我们的人拦截。另外，我们查到苏晴名下有一个秘密账户，近期有一笔巨额资金流向境外，收款方是一个背景复杂的私人调查机构，怀疑可能与伪造文件及悬崖事件有关。」
顾宴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锐利。
她们果然贼心不死！还想打探消息？还想继续搞小动作？
他回复道：「盯死她们。那个私人调查机构，给我挖地三尺也要查清楚！还有，刘教授那边，打点好，林晚的病情，一个字都不许泄露出去。」
放下手机，顾宴看向床上那个对他而言既熟悉又陌生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失忆，或许……也并不完全是坏事。
至少，在查清所有真相、扫清所有威胁之前，这片空白的记忆，可以成为保护她的一道屏障。
顾宴悄然退出病房，走到走廊尽头，再次拨通了阿杰的电话，声音低沉而冰冷：
“把林晚‘失忆’的消息，想办法，‘自然’地透露给苏晴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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