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浦东国际机场。
林晚推着行李车走进候机大厅时,被眼前的阵势惊到了。不是送行的人多——事实上,除了顾宴和顾晴,她没通知任何人。而是那些突然亮起的闪光灯,和蜂拥而上的记者。
“林教练!对于这次巴黎之行有什么期待?”
“听说您将在世界武术论坛上发言,是第一位获此殊荣的中国女性武术家,您紧张吗?”
“顾先生会陪您一起去巴黎吗?”
问题像潮水般涌来。林晚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但顾宴已经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各位媒体朋友,林晚需要赶飞机,请大家理解。”
顾晴也帮忙维持秩序:“我们会在巴黎安排采访时间,今天请大家让一让,谢谢!”
好不容易穿过人群来到VIP通道,林晚松了口气,但也有些困惑:“他们怎么知道我今天出发?我明明谁也没说。”
顾宴脸色微沉:“可能是巴黎那边泄露了行程,也可能是有人在故意制造关注度。”他看向顾晴,“姑姑,你查一下。”
顾晴点头:“我来处理。你们专心去巴黎,这边交给我。”
登机前,顾宴帮林晚整理了一下围巾:“到了那边,每天给我打电话。表演和发言都准备好了,别紧张,做你自己就好。”
“嗯。”林晚看着他,“你确定不跟我一起去?签证都办好了。”
“基金会这边有几个重要项目要启动,走不开。”顾宴轻轻拥抱她,“而且,这是你的舞台。你需要独立面对世界,让全世界看到林晚,而不是顾宴的恋人。”
林晚明白他的用心。她踮脚吻了吻他的脸颊:“等我回来。”
“一路平安。”
飞机起飞,穿过云层。林晚靠窗坐着,看着下面越来越小的城市,心里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兴奋,紧张,期待,还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那个在烛光送行夜出现的神秘身影,这几天一直萦绕在她心头。她告诉了顾宴和顾晴,他们都派人在查,但暂时没有结果。
“可能只是个记者,或者武术爱好者。”顾宴这样安慰她。
但林晚的直觉告诉她,没那么简单。那个人的眼神,那种远远观察的姿态,不像善意的关注。
“女士,需要饮料吗?”空姐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林晚要了杯水,拿出平板开始看发言稿的英文版。这是她请专业翻译润色过的,既要准确传达意思,又要保留中文的意境,很难。
看了一会儿,眼睛有些酸涩,她闭目养神。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武馆后院梧桐树下的童年,父亲手把手教她打拳,母亲在旁边画画;二十年伪装生活的压抑和孤独;遇见顾宴后的挣扎与救赎;站在《武林新生代》舞台上的紧张与释放;武馆免费教学时那些真诚的笑脸……
这些片段串联起来,就是她的人生,也是她要讲的故事。
十二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戴高乐机场。巴黎的午后阳光很好,天空是那种干净的蔚蓝色。林晚取完行李,推着箱子走出到达口,看到一个举着中文牌子的人——牌子上写着“林晚”两个字。
举牌子的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国男人,戴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林教练您好,我是中国驻法文化处的小张,负责您在巴黎期间的接待工作。”男人上前自我介绍,“车在外面,我先送您去酒店。”
“谢谢张先生。”
去酒店的路上,小张热情地介绍着巴黎:“您下榻的酒店在塞纳河左岸,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很近。明天的开幕式就在那里举行。对了,您的表演安排在第三天下午,发言在第四天上午……”
林晚认真听着,目光看向窗外。巴黎的街道和上海很不一样,老建筑保存完好,街边咖啡馆坐满了悠闲的人,空气中弥漫着面包和咖啡的香气。
“张先生,这次论坛有多少中国代表?”她问。
“连您一共五位。”小张说,“两位是体育大学的教授,一位是武术协会的官员,一位是少林寺的代表,还有您。您是最年轻的,也是唯一的女性。”
唯一的女性。林晚心里一紧,但也涌起一股斗志。
酒店是传统的欧式建筑,房间不大但很精致。小张帮她把行李送到房间,交代了注意事项:“今晚没有安排,您可以休息倒时差。明天早上九点我来接您去开幕式。另外,这是您的参会证和议程手册。”
“谢谢。”
小张离开后,林晚走到窗边。房间在三楼,能看到楼下的小广场和远处的塞纳河。三月的巴黎还有些凉意,但阳光很好,鸽子在广场上踱步。
她给顾宴发了条消息报平安,然后洗了个热水澡,想睡一会儿倒时差。但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于是她起身,换上运动服,在房间里练了一套基本功。动作很轻,怕影响到隔壁,但一套练完,身体舒展了,心也静了些。
晚上七点,林晚决定出去走走。她没有走远,就在酒店附近的小街上逛了逛。巴黎的夜晚很浪漫,路灯昏黄,咖啡馆的灯光温暖,空气中有种慵懒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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